昏迷之际十一又做起了梦,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旁观者。
梦里除她以外还有一个少年,一个看不清面容,却让人觉得同她关系十分亲密的少年。
梦中的她斜躺在贵妃椅上,光着脚,拿着一把短匕翻来覆去爱不释手。
旁边端坐着的少年一只手翻着书,另一只手捏起一粒葡萄放到她的嘴边,两个人相处地十分自然。
“唔。”十一翻了个身,慵懒地枕着自己的胳膊,昏昏欲睡。
少年见她已经上眼皮和下眼皮激烈地打架,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会儿。
突然看见了她露在外头的脚。
少年想了想,脱下了外袍,盖在了她的脚上。
少年突然脸和她对着脸,仔仔细细地看起她来,看了许久,久到少年的脖子都有些僵硬。
少年却突然咽了咽口水,耳尖都红了起来。
鬼使神差地,他偷偷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少年的脸和脖子更红了,有些无所适从,慌张地跑了出去。
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十一醒来以后还红着脸愣了半晌。
“你没事吧。”歆樾端来一碗水递到十一嘴边。
十一脸色又一红,捂着脸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什么嘛,大白天的居然做起了春梦。
“完了完了,先生,您给我姐姐好好看看,她是不是魔障了?”歆樾拽过去一个老头,扯着被子非要给十一诊脉。
十一突然反应过来,拽着歆樾的手问道:“这是在哪?我师兄呢?”
“这是冰城驿馆,苏澈已经回澜都了。”歆樾顿了顿,问道:“你们到底怎么了?我和宋亦尘赶过去的时候,你和苏公子都晕了,他醒来以后就直接走了,都没来看你。”
十一想起了昏迷之前血腥的一幕。
“冰魇呢?”
歆樾摸了摸十一的额头:“姐姐,你烧傻了吧,冰魇被你们杀了啊,苏公子这会估计已经把他带回澜都复命了。”
十一想起苏澈说的,就当他死了,心头一跳。
“还有啊,姐姐,你刚才梦到什么了?脸那么红。”
十一的表情有些神秘莫测:“歆樾,我可能以前…有个爱人。”
歆樾当即像被人踩了尾巴,太阳穴突突地跳,却硬生生隐忍下来,淡定地问道:“爱人?什么样的爱人?”
“记不清了,我就记得那个人对我挺好的。”十一感叹了一句,脸上又红了一下:“好像还生得挺好看的。”
顾尧这时突然推门而入,把药搁在了桌上,脸黑得像炭一样,声音无比阴沉:“白日做春梦。”
“你你你!你有病啊偷听我讲话!”十一又气又羞,使劲蹬了蹬被子。
“哼。”顾尧白了十一一眼,转身出了门。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十一把枕头扔向门框:“他有什么可气的,我都没生气呢!”
歆樾在一旁暗爽了一把。
十一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没吃顾尧端进去的药,而是从随身的口袋里翻出来几粒药,胡乱吃了下去。
她从来没生过病,平日里有个什么小伤都是胡乱吃点灵药。
又歇了一会,她从床上滚下来,换了身衣裳,把随心物品收了收,利索的下了楼。
歆樾就等在楼梯口,见她活蹦乱跳的,上前问道:“姐姐,咱们现在去哪啊?”
“当然是去澜都,我要去见师兄。”
“对了。”十一看了看周围,没看见想找的人,于是问道:“顾尧呢?”
“走了啊。”歆樾顺口答道,忽然眸子暗了暗,小声嘀咕道:“ 他居然就这么告诉你他的名字,他是不是疯了…”
“他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