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抬手,用指骨分明的手在木门上用力的敲了敲。门口的守卫闻声立刻转过来警惕的盯着他看,猛然失神。
这位公子的容貌着实称不上好看,顶多能算的上秀气二字。可当他的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双寒潭一般的眼睛漾开一丝波澜以后,却是惊为天人的姿色。也说不上来哪里好看,就是连着他们也看呆了的出尘。
“先生有什么事吗。”屋里的毕寒已经转过来,眯着狭长的桃花眼打量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艳,而更多的是不悦和疑虑。他一直保持着抱着解歌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来人而要停手的。
晏鹊的角度可以看见解歌从毕寒的怀里歪歪探出个头来,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投出惊疑的目光黏在他的身上,然后他就看见小姑娘飞快的从毕寒的怀里缩了出来,殷切的望向他,目光里又藏着晦涩不明的埋怨和委屈,还有一点点的慌张。
这小东西,总算是认出他了。言阙眼底的寒芒才敛了一些。
而后他不着痕迹的掩去眼里光亮的颜色,微微倾身,“姑娘的病是时候复症了。”
毕寒感到怀里的温软陡然消失,眉宇间更加浮现出了戾气,“姑娘的就症不是一向都定好时辰的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也太随意了吧。”
言阙刚要抬头说些什么,便看见解歌忽然抓住了毕寒的手,低着头,然后毕寒猛然从床上站起,“快,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他绝美的脸上第一次浮现这样的慌乱。
言阙蹙眉,快步走到床边,这才发现解歌已然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差点身形不稳摔到床下,这时两只手同时扶住了她,手的主人对视一眼,暗自在心里说他搞什么。
“她的情绪不稳病情急转直下,这样下去情况不妙。”言阙依旧拧着眉头,另一只手轻轻挡去毕寒扶住解歌的手,“还请少主先出去,晏某要为姑娘就症了。”他看见毕寒扯扯嘴角还要说什么,“还请少主不要多言,情况危急容不得半点差池。”
“……那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就在门口守着。”毕寒盯了他漆黑的眸子许久,才艰难的妥协了,毕竟事关解歌的生死,实在是由不得他。便也快步出去了,甚至贴心的拉上了门。
言阙看着眼前这一团小小的还抖个不停,放柔了神情,“好了,他出去了。”
于是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就是解歌满是笑意的眼睛,虽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上都是虚汗不假,但这确实是她生生演出来的,一是为了帮言阙开脱,二也是好支走毕寒,她就知道言阙会懂。
突然陷入了沉默,解歌充满笑意的眼睛也慢慢沉静下去,她认真的端详着这张陌生的脸,没有原来好看,但是还是言阙与生俱来的出尘,眼睛嘛,还是和深不见底的潭水一样,脖颈嘛,细长白净的不像话,这双手,纤长而指骨分明。这就是言阙啊,为什么她到现在才认出来呢。渐渐地,那双黑黑的眼珠子就蒙上了一层雾,又要哭了。
言阙伸出手轻轻的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将她揽进怀里,又瘦了许多,整个人就更小了,缩在他的怀里就跟小猫似的。
“你以前可不这么黏我。”他忽然笑了,唇齿间溢出低低的轻笑,低头看着解歌毛绒绒的脑袋,一下子心软的一塌糊涂。让她受委屈了。
“谁黏你了,是你非要抱我的。”解歌抽抽气,把脸埋到最深的地方才轻轻的说,言阙还是听到了。这小别扭精。
“是是是。可难为死我了,这几日日日都见着你,姑娘来姑娘去的,你倒好,怎么也认不出我。昨天夜里递了纸条,我瞧着你也没猜着是我吧,顶多以为晏鹊是我的人了。方才还赖在别人怀里。唉。”言阙状似失落的摇摇头。
解歌一噎,好像说的还真没错,但赖在别人怀里是真的冤枉她了,“那是我的计策,我是想知道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