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王与白飞飞“大喜”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我被换上喜庆的新衣裳,被抬出去。
终于又见到沈浪、熊猫儿、王怜花三人。
熊猫儿穿着件大红的衣衫,梳洗得干干净净,容光焕发,但他脸上却是满面怒容,眼珠子都似要凸出来。
沈浪含笑望着他,笑道:“猫儿,我想不到你也会这么漂亮。我从未瞧见你如此漂亮过。你今天看起来,活脱脱就像是个新郎官。”
熊猫儿咬牙道:“我都快气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沈浪悠悠道:“又不能哭,就只能笑了。”
我们四个像傀儡似的坐在椅子上,只听外面一阵爆竹之声响起,接着,几条大汉就将我们抬了出去。
宽大的殿堂,处处张灯结彩,这古老的殿堂蒙上了一层鲜艳的色彩后,看来就更是辉煌。
但人们走进来,仍不禁会感觉到一种阴森恐怖之意。
华丽的装饰,究竟还是不能尽掩去自远古时便留在这里的阴森痕迹,诡秘的图案,偶尔会从鲜艳的色彩中探出脸来,像是在冷笑窥人。宽大的殿堂里,似是到处都隐藏着不祥的预兆。
这里,本就是个不祥的地方。
辉煌一时的楼兰王朝,便覆没在这里。
玉石阶前,已铺起了红毡,尽头设着一座玉案。两把锦椅,这想必就是欢喜王和他的王妃的位子。
下面,左右两旁,各有一张长案,案上有四副杯筷,自然都是金盆玉盏,极致华贵。
殿堂中,人们身上都穿着吉服,面上都带着笑容,但在笑容后,却也似带着种不祥的阴影。
他们似乎也预感到将有什么不幸的事要发生。
但究竟有什么事要发生?
到此刻为止,谁也不知道。
殿堂下两列长案后,已坐满了锦衣大汉,他们看来都是欢喜王的属下,坐在锦墩上,都显得有些拘谨。
殿堂两旁的廊柱后,隔着纱帐,纱帐中人影幢幢,都是身材苗条的少女,自然就是这婚礼的乐手。
但这时,乐声还未开始,殿堂中静得可以彼此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这里自然不热,反而十分阴凉。
黑衣男子今天还是一身黑衣,他走进大殿,站在台阶上,手一抬,乐声奏起,节奏清悦而缓慢。
殿堂之中,除了我、沈浪、熊猫儿、王怜花四人外,别的人都已肃然立起。
身穿紫缎长袍,头戴王者高冠的欢喜王,便在四个英俊少年的围拥下,走上红毡。他大步而行,全未依照那乐声的节奏,目光顾盼之间,仍不脱一代武林雄主的桀傲之气。
恭贺声中,欢喜王已步上石阶,在椅上坐了下来。
乐声继续着,大家都瞧着门口,等着新娘子出现。
和悦的乐声中,十六对童男童女,有的手捧花篮,有的手捧吉器,自红毡尽头处,踏着乐声的节奏走了过来。
接着,是十六对身穿五色纱衣的绝色少女。
乐声的节奏更缓。
白飞飞莲步姗姗走了进来。
她穿着十色缤纷的纱衣,辉煌的彩带,远远拖在地上,拖过红毡,看来就像散花的天女。她头戴着凤冠,垂着纤巧的珠帘,白银雾般的珠光间望过去,她娇笑的面容更胜过仙子。她虽然只是一步步走着,走过的虽然只不过是条红毡,但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彩云上,仪态万方,令人不可逼视。
欢喜王紧紧盯着她,喃喃的说:“雪儿……雪儿……你终于肯嫁给我了!”
我默默一叹,欢喜王这一生唯一一丁点儿的善意与爱意,恐怕都给了我的小姨,恰恰却成为了她最大的不幸!
白飞飞姗姗的走上了石阶,欢喜王忙站起相迎,牵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