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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笑道:“你真是好心,但你若不解开咱们的穴道,咱们怎么吃?”

    白飞飞嫣然笑道:“我东西已送来,怎么吃可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你总不能要我喂你们吧?”

    她马鞭一扬,娇笑着打马而去。

    我们眼睁睁地瞧着这些食物,却吃不到嘴,这种滋味可真比世上任何刑罚都要难受。

    熊猫儿更是气得全身都要爆炸了,但他连手指都不能动,他简直要发疯,“这个恶婆娘!简直就是恶魔!是魔鬼!”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那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又在窗外响起,白飞飞又探进头来,眼波一转,笑道:“哎哟,你们的食量真小,这些东西看来就像动也没有动似的,是嫌它们不好吃么?”她伸入手,提起那包袱,远远抛了出去。

    一路上,我们就这样受着折磨。

    白飞飞似乎只有瞧着我们受苦时,她自己才会开心。

    不到两天,我们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熊猫儿虽想怒骂,却连说话都已没有力气,只是瞧着我憔悴的脸,问:“七七,你还好吗?”

    我回他一个微微的笑,“好。”

    第二日黄昏,夕阳照着道上的黄沙,天地间仿佛已成了一片凄迷的暗黄色。

    这时马车突然停顿下来,车窗外却有驼铃声响起。

    几条大汉开了车门,把我们扛了下来。

    夕阳映照下,黄沙道上已排列着一行长长的骆驼行列,有的骆驼上还搭着个小小的帐篷。

    极目望去,前面风沙漫天,正是出关的第一片沙漠“白龙堆”。到了这里,马车已是寸步难行。

    大汉们呼哨一声,就有两匹骆驼伏下身来。

    熊猫儿忍不住问道:“这是干什么?”

    那大汉冷冷道:“这就叫沙漠之舟,你乖乖坐上去吧。”

    说话间,熊猫儿已被塞入驼峰上那小小的帐篷里。

    我抬眼望去,只见白飞飞又纵马而来,咯咯笑道:“坐在高高的骆驼上,走过夕阳下的沙漠,这是否也颇有诗意?熊大侠,你说呢?”

    熊猫儿咬着牙,不说话。

    白飞飞笑道:“你不愿意睬我,是么……好。”

    她脸色一沉,以鞭梢指着我和王怜花道:“将这位姑娘和他放在一匹骆驼上……王公子,我总算对你不错,是么……”丝鞭一扬,放声大笑,纵马而去。

    王怜花悠悠道:“是不错!多谢!”

    熊猫儿瞧着我们,突然嘶声大呼道:“苍天呀苍天,求求你让我活着,我绝不能就这样含恨而死!”

    风沙卷起,卷没了苍穹。

    他悲怆的呼声,也无助地消失在呼号着的狂风里。

    一块木板巧妙地架在驼峰间,那小小的帐篷便搭在这木板上,骆驼行在风砂中,帐篷也随风摇动。

    我与王怜花就像是坐在风浪中的一叶扁舟里,一声声震耳的驼铃,在狂风里听来竟仿佛十分遥远。

    我和王怜花静静地瞧着彼此。

    他的脸,距离我还不到一尺。

    搭在驼峰上的帐篷,自然小得可怜。

    夜已很深了,纵然近在咫尺的脸,也渐渐瞧不清楚。

    欢喜王似乎急着要回去,竟冒着风沙连夜赶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怜花终于开口问道:“七姑娘,会有人来救你吗?”

    我道:“不知道。”

    王怜花叹道:“即使有人来救,可我们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我缓缓道:“看情形白飞飞并不想杀死我们,否则她就绝不会用言语拦阻了欢喜王。也许,她觉得还没有将我们折磨够,而只有我们活着时,她才能折磨我们,所以,她绝不会让我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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