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振眉。
发现了!
“在头顶!”
她大喊出声。
两把手枪指向头顶,两个人旋转着射击,爆裂的火星之下,男人如同夜枭般急降。
烛台长针直刺两人头顶,两人就地翻滚,沈歌后背抵住一块石碑抬起枪口,指向自己刚刚站过的地方,却发现枪口所向根本不是自己原来站立的地方。
方向偏离了!是房间中的古怪在产生作用!
怪不得这个男人能够从密集的弹幕之间脱身,自己在扣动扳机之时子弹其实就已经偏离到不同的方向。
沈歌暗叫不好,耳边便已响起铁器破风之声,她猛的弯腰,烛台在她身后的石碑上划出刺耳的尖鸣,行至半途中突然变招,长针刺向她的后颈。
感受到令皮肤痉挛的寒意越来越明显,沈歌冷静的向着男人的方位开枪,这么近的距离男人不得不躲,黑暗中压力退去,沈歌重新靠住身后的石碑。
她不敢跑到空处,刚刚她的背后是林安替她警戒着,现在没有林安,他只能靠住一块石碑,至少这样不用担心来自背后的袭击。
额角冷汗已涔涔而下。
……
林安将手枪换到左手,右手袖子中一柄匕首滑到掌心,然后他将左臂护到胸前,右手下垂保持着随时可以暴起的状态。
在烛台从天而降刺向两人的那一瞬间,电光火石之中,他跟沈歌心照不宣的分开,计划是两人夹击落在中间的男人,想法是好的,那种影响方向感的力量却出现了,他们俩个都偏离到了不同的方向,原本还可以固守的两人组合,现在已经变成了各自为战的局面。
他当然听到了烛台在石碑上滑动的声音,但他连固定靶都打的费劲,自然做不了那种听声辩位一枪命中的把戏,只能暗暗祈祷沈歌够机敏。
枪声响过之后,林安心中一阵紧张,但随即并没有什么打斗声响起,他心头又是一松,就是在他松懈的间隙,黑暗中,一道直拳轰向他的胸口。
挡在身前的左小臂骨传来近乎断裂的疼痛,心脏一瞬间收缩,足足好几秒,没有鲜血从心房中迸射出来,林安脸色变得煞白,咬着牙将全身力量向前顶去。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随即林安听到烛台挥动时澎湃的风声,然后是长针刺穿左臂钉在石碑上的脆响。
“叮”的一声过后,林安的左臂死死钉住在石碑上,手枪从手中脱落,剧痛让林安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直到此时,右手的匕首依旧隐而不发,而黑暗中的男人并没有留情的打算,他双手抓住林安的头发,右膝炮弹般炸向林安小腹。
“咚!”
林安虾米一般缩成一团,脑袋自然而然的伸到男人面前,男人毫不客气的肘击他的太阳穴,夜视仪打着旋飞了出去,巨力让林安感觉脑袋就要飞离身体,受击的太阳穴好像被打碎一般,裂隙逐渐蔓延到整个脑袋。眼睛好像是充血模糊,无休无止的嗡嗡声在脑中盘桓。
面前天旋地转。
插在左臂上的烛台强行挂住林安的身体,音伶赋予的强大身体让林安从那一击中残喘下来,但他再也没有防守的力量,男人像是打沙包一样摧残着林安的身体。
直刺,勾拳,挂锤,男人摧毁林安的防御之后便是暴雨般的攻击,房间的另一边沈歌徒然的开枪,弹壳飞舞,沈歌利落的更换弹匣,火光闪烁中她咬着头发,在林安挨打的声音中,眼神惶恐又冷漠。
窗外雨流不休,狂风像是大蛇一般盘绕着凤凰大厦,巨蛇的暴吼声中,一道闪电从天幕中闪现,随即雷龙翻涌,四野无声后巨响轰然而至,天地一瞬惨白。
惨白的世界中,林安右手握紧匕首,狂潮般的雷声涌至,他被打肿的眼睛怒而张起,瞳仁之中血丝四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