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六月二十九,迎来了谢姝媛的及笄礼。
按照以往礼国公府的规矩,家族子女不论尊卑,及笄礼,行冠礼,都只需家族长老致辞祝福,3然后焚香祭祀即可。
外人无法窥其一二,皆说礼国公府家风清廉,教养极好。
这次大肆操办谢姝媛的及笄礼,让许多世家大族蠢蠢欲动。礼国公府是谢氏一族的嫡系,世世代代承袭公爵,是底蕴深厚的百年世家,盛都名门望族的中流砥柱。
不过礼国公府素来行事低调,这次破例大办,给许多世家贵族都发出了邀请。这些人或想攀关系,或想打听消息,或想祝福……态度不一。
用过早膳,谢琤瑜自是一番梳洗打扮。
“小姐,我觉着这套粉色的水浣纱挺衬您今日的肤色,怎么就换了呢?”
“你个呆头鹅,今日是二小姐的及笈礼,咱们小姐自然不能穿着太出彩!”
赋柳轻轻地戳了戳绘枳的小脑袋,一脸揶揄。
谢琤瑜把玩着手里的小玉壶,淡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绘枳看见她们的表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这水浣纱做工精细,轻薄舒适,更是千金难求。今日天气略微有些炎热,穿着水浣纱最合适不过了!”
“哎,你这个小笨蛋,水浣纱固然好,可是这颜色上还是有些讲究的!难道你不知道二小姐今日换服,就是粉色流仙裙吗?”
“那……我前几日可是听说了,世子爷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特意让六小姐和七小姐都去如意阁订做了最新的流仙裙呢,还说让她们……!”
“住嘴,世子爷岂是我们可以妄自非议的,你这心也忒大了些,这些话我们自个知道就行了,嘘!”
“唔……!”
看着赋柳还在喋喋不休的争论,竟还扯出了世子爷,岁枝连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赋柳!”
一旁沉默寡言的笙桥直接打断了赋柳还未说出口的话,面上一片冷肃…
听到笙桥发话,赋柳立刻就蔫下去了,不敢再出言无状。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前厅观礼了!”
郭嬷嬷乐呵呵的进来说道。
“好,嬷嬷,我这就去!”
谢琤瑜放下手中的小玉壶,整了整裙子,细心吩咐身边的人。
“笙桥和岁枝你们两陪着我我去观礼;桑拾和绘枳就留在淼玉轩;赋柳和嬷嬷在庆春堂二门的小凉亭里随时听候吩咐!”
“这是礼国公府第一次大规模宴请世家观礼,所以务必要谨言慎行,恪守礼仪,万万不能落了礼国公府的颜面!”
“这是媛姐姐的及笄礼,定要让她开开心心的度过!”
“是,小姐!”
“奴婢知道了!”
知道谢琤瑜是个有主意的,几人都服从安排。
就连刚刚还嚷着要去观礼的赋柳,都乖乖的应下了。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谢琤瑜带着几人,往庆春堂走去。
小径上各类鲜花争奇斗艳,芳草延绵,一派好风光。清风阵阵,偶尔能听到前面的热闹。
越往前,热闹声就愈发明显。
大盛二十五年六月二十九这一日,礼国公府的清晨,格外的忙碌,都缓缓拉开了帷幕。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故事还很长……
一色的红绫纱挂满了庆春堂的盆景,摆设,雕刻花窗。
“哎,摆歪了,往左一点,对,就是这个位置!”
“这里少了几盆玉珠花,你们几个是不是偷懒了?”
“擦干净一点,再擦干净一点,仔细你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