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没有别的出路。

    我点点头。

    平勇诚指着风雨楼的方向，对我说：“我现在去找人，你在这儿乖乖待着别乱跑。”

    我又点点头。

    平勇诚走远了，我一个人在店门口慢慢擦干脸上的泪。我发现好多人都往歌舞厅的方向去，好像要去看什么热闹。我侧耳听了听路边人的谈话。

    “喂喂喂，你听说没有，在歌舞厅那边，有个歌女要跳楼呢。”

    “对对对，我听说了。我还听说那里来了一个毁容的男人，那个脸烧的哟——”

    毁容？我心头有什么一亮。我立刻挤进人流，向歌舞厅方向移动。

    歌舞厅门前聚集了一堆人，围在门口，把大道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津津乐道地议论着什么，抬头偷笑着看着热闹。

    这时，屋里有一个清脆的带着哭腔的女孩声音响起：“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一个很委屈的声音传来：“我只是想让你给我弹首曲子……”

    那个很委屈的人走到阳台边，那是毁了容的哥哥，他还好好的，没被抓走！我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从五脏六腑燃起了狂喜的火焰。

    那个女孩哭喊着跑到了二楼阳台的栏杆前，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唐月儿！

    我不懂哥哥为什么和唐月儿弄到一块去了。

    哥哥还在很委屈地辩解：“我真的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让你给我弹一首曲子而已。”

    唐月儿很愤怒地斥责：“我告诉你，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仗着有几个臭钱就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我告诉你，你想让我给你弹曲子，下辈子吧！”

    发生什么了？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哥哥很委屈地嘟囔：“可是我真的只是想让你给我弹曲子而已啊。”

    唐月儿瞪着哥哥，慢慢靠近阳台，大喊：“我告诉你，人都是有尊严的，尊严比你这些钱重要一百倍一千倍。你强迫我给你弹曲子，就是挑衅我的尊严！我就是死，也不会让我的灵魂被你们这些人玷污！”

    哥哥看见唐月儿靠近阳台时，脸吓得煞白。他惊慌地呼喊：“你别跳，求求你了！”

    唐月儿的脸色有一丝好转，事情似乎有了商量的余地。但是，可恶的管事的一番话坏了整件事。

    管事高傲地挑挑眉，极其不屑地嗤笑道：“哈，小丫头片子长能耐了啊？还尊严？啊呸！你个歌女有什么尊严？你的整个人都是我们歌舞厅的，你就一辈子是我们歌舞厅的奴才！你不是要跳吗？你跳啊，别在这说些吓唬人的话了，你要跳就赶紧，死了才干净。你死了正好歌舞厅里还少了一张吃饭的嘴。你要跳就赶紧，别废话！”

    底下看热闹的人也起哄道：“跳啊，快跳啊——”

    唐月儿的心理彻底崩溃了，她呜咽着跑到栏杆边，纵身跨越栏杆，在苍白的天空划过一抹苍白的身影。哥哥见势不妙，飞速拉住唐月儿的手。此时唐月儿的身体悬空在外面，哥哥趴在并不结实的阳台上，紧紧抓住她的手。

    “你这个混账，快点松手！”唐月儿用另一只手上长长的指甲不断抠着哥哥的手背，鲜血从哥哥手上涌出，滴到白皑皑的雪上，格外刺眼。

    阳台薄薄的木板禁不住他们二人的重量，裂开了。哥哥依旧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不放。木板断裂了，随着“啊”的一声惊呼，在路人的笑声叫声与欢呼声中，哥哥与唐月儿两个人从阳台上飞速摔下，向着坚实的土地直线坠落……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