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垃圾桶里，满满地装着今天他亲手做的黑乎乎的菜。晨曦把它们都倒掉了。它们垃圾桶里，在微弱的烛光下散发着悲哀的暗黑光芒，像暗夜里怒放的无人问津的黑玫瑰。

    “晨曦，你怎么了？”我很着急地问。

    晨曦抬头看了一眼我，摇摇头道：“没什么，胃病犯了而已。”

    我记得我曾经听别人说过，神晨曦为了帮妹妹上学欠下高利贷。为了还债，他长期饮食不规律，现在患了胃病。只要不按时吃饭，胃就会疼痛难忍。

    “你等着，我去找你妹妹，她不是学医的吗？”我说着，向外走。

    “别——”晨曦拦下我，“老毛病了，我找大夫看过，谁都治不好的。别让晨雪担心了。”

    “可是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很担心地说。

    “没什么的。”晨曦勉强笑笑，“医生说了，只要我按时吃饭，作息时间规律，不吃生冷辛辣食物，不吃肉，不喝酒，就没事。我只是今天吃了一块兔肉，胃受了点刺激罢了，没事的。”

    “你连肉都不能吃，那你吃什么啊？”我同情地问。我绝对不能忍受三天以上不吃肉。

    “学校门口有一家卖馒头的店，就是那家挂着‘招工’牌子的店。我偶尔会去吃一点。但是大多数情况我是不吃东西的，反正我又不会死……”晨曦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你给我钱，我去帮你买一点吃的回来，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要是有钱，我早就去买了……”晨曦很痛苦地说，“我上个月的工资都拿去铸剑了，这个月的工资，还完风雨楼的债后，剩下的钱全都给晨雪买兔肉和鱼了，本来想明天再向风雨楼借一笔钱，这几天亲自下厨给她做点好的，可惜做砸了……我知道我做的菜很难吃，你们都是在安慰我。”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揪起来似的，感到隐隐的失落。晨曦用自己一个月的积蓄第一次下厨做菜，他用自己仅剩的微薄的钱财买来他认为最好的食材。他将自己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其中，一边认认真真地尽他所能做到的一切为我们做菜，一边满心欢喜地幻想我们吃到菜时喜悦而满足的笑容。也许他不求我们的赞美，只求我们认认真真地吃完，提出意见，与他品评菜的优劣，谈论感受，提出意见，再适当地赞美两句。这就是他想要的，那么简单，那么廉价。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我们也无法达到。那些用他心血凝成的菜我们一口都没吃。我们只能看得见黑乎乎的难看的肉，看不见他满怀期待的渴望我们快乐的心。甚至，在我们挖苦他时，他为了不让我们失落，也傻乎乎地配合我们。我缓缓对他说：“下次你给我做，我一定把它们全吃完。”

    晨曦很满足地笑了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泛起了一丝幸福。

    “现在二皇子身上可能有些钱，我去找他借钱，给你买点东西吃，好吗？”我很关心地提议。

    “别！”晨曦痛苦地制止道，“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忍一会儿，会好的。晨雪不知道我借高利贷的事，她要是知道了，就没有心思上学了。她学习那么好，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你什么也没跟她说，对吗？你母亲被木琳思抓走的事，她也不知道？”我很不平地问。

    “她知道又有什么用？我总不能拉着她到木琳思那里送死吧？你不许告诉她，我想在她面前继续保持一个美好的形象。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穷困潦倒，我只想她快乐。”晨曦很沉重地说。

    “那你呢？那你就让自己这么受苦，自己什么也不说？你这样折磨的是自己啊！”我深深地为晨曦感到痛心。

    “我如果说了，你们会担心，受折磨的是你们。”晨曦干脆地回答，“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半句。”

    我走了，走得很失魂落魄。晚上我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