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情天留恨

    这一声“娘”恍若晴天焦雷，震得陈霖怔在当场，木然成痴。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黑衣罗刹第二就是吴如瑛本人！

    黑衣罗刹第二抚尸一恸而绝。

    陈霖呆立了半晌之后，才如梦方醒地唤了一声：“瑛妹！”急步上前，揭去黑衣罗刹第二的面纱。

    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出现了！她，正是他日夕想念的爱人吴如瑛。

    “瑛妹！瑛妹！”陈霖大声狂呼着。

    吴如瑛悠悠醒转，“哇！”的一声痛哭起来。一声声如杜鹃啼血c巫峡猿哀，断人肝肠。

    声嘶了！

    泪尽了！

    吴如瑛坐直了身形，沙哑着声音道：“霖哥，原谅我”

    陈霖一时之间激动得答不上话来。

    往事，一幕一幕闪电般在心头展开：

    桐柏山下的“三里坪”，他邂逅了她！和合会石窟之中，由于诸般巧合，他在神志不清之下，占有了她的身体！

    山后林中，他与她海誓山盟！

    她留书出走，他以为此生已见不到她了！

    “霖哥！”又是一声娇唤，其声在凄切之中，含有无限的深情。

    陈霖如梦初醒，激动地道：“瑛妹，你瞒得我好苦？”

    “霖哥，请原谅我的苦衷！”

    “你投入了黑衣罗刹的门下？”

    “是的，这可说是机缘巧合，我误打误撞的闯入了她老人家隐身的洞府，她老人家的生命已快接近终点，她收我为徒，她把全身的功力全给了我，唯一的条件，是替她老人家取各大门派掌门人的一只手臂，我办到了，她老人家也归天了！”

    吴如瑛顿了一顿，像是加以解释般的又道：“我为了获得功力，完成先父遗命，我才这样做！”

    陈霖点了点头，情深无限地望着吴如瑛道：“瑛妹，让一切都逝去吧，像忘记一场噩梦，待我本身事了，择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从此不再涉足江湖！”

    吴如瑛凄婉地一笑道：“办得到吗？”

    陈霖惊声道：“瑛妹这是什么意思？”

    吴如瑛道：“你置你未婚妻钟小翠于何地？”

    陈霖不由愣住了。是的，他对钟小翠将如何交待？她是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受了她父母的双重遗命而订了这项婚约。

    “如何？霖哥，办不到吧？”

    陈霖心念几转之后，毅然道：“我一切都可抛下”他并非真正爱钟小翠，只是因为婚约和报恩。至于和绛珠仙子朱薇做了令人不齿的苟且之事，则是因为他并非什么定力好的正人君子，更非柳下惠，克制不住内心的。那是为了性，不是爱。

    吴如瑛娇靥之上泛起一抹感激的微笑，道：“霖哥，我感激你对我的爱，但愿你珍重，把这一份爱埋藏在心底！”

    陈霖困惑道：“瑛妹，你”

    吴如瑛道：“我的一切已在留书中说过了，现在应了许诺，我们见最后一面！”

    陈霖俊面铁青，厉声道：“瑛妹，你打算做什么？”

    吴如瑛粉面一片湛然之色，幽幽地吐出一个字道：“死！”

    陈霖全身一颤，眼前金花乱冒，一股莫名的寒意，直冲心头，吴如瑛这一个“死”字，的确使他震骇莫名。

    吴如瑛凄怨的叹了一口气道：“霖哥，原谅我，我无心伤你心，但，这是命运，一种冥冥中的安排！”

    “不！”陈霖歇斯底里般的叫道：“瑛妹，你没有理由这么做！”

    “为什么？”

    “你没有错！”

    “我没有错？”

    “是的！”

    吴如瑛痛苦地道：“你认为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