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叫了一声,屁股坐在一个棺材上,棺材嘎吱响了一声,上面的桐油都让他刮掉一小片。
接着井里面就爆出一团水声,少女的脑袋湿漉漉伸出来,紧接着整个身子都攀在井口,黑洞洞的眼睛透过滴水的长发很惨地看着他。
张志胆子很肥,虽然情况不妙,他还是用手撑着背后沉重的棺木,脸上的表情绷得很紧,想从少女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锁链,牢门,长矛,深海一样泛着微光的水。
张志很久才从看到的东西中挣脱出来。
清醒的时候少女已经快要贴到他身上来了,他这才发现这女孩穿着件用黄纸缝出来的衣服。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朱砂纹,这纸衣服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防水的,根本没有湿了的迹象。
这张志连话都不会说了,他有时候听一些东塘的老人讲讲女鬼的故事,可是这个女鬼不杀人又不嫁人的,好像和老人说的每一种都不一样。
“你是狐狸吗?还是吊死的啊。”张志想看看那女孩子屁股后面有没有尾巴,可是这个女孩穿的太少,他又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所以只能老老实实让那个少女怼着。
那时候也没有女鬼的电影什么的,张志也就是在一些别人不要的画册里看到过,上面的女鬼都很好看。
这个女孩子也很好看,嘴巴粉粉的,眼睛很大,脸巴子白的很,而且也不吓人,皮肤透着红润的颜色。
关键是脸上总是带着哀婉的神色,张志觉得她很逗爱。
“嘿嘿嘿。”
张志正傻兮兮看着呢,那个像狗又像鼠的小东西又笑起来,张志都忘记有那么个玩意了,对它直挥手,让它滚开。
谁知道那个鬼姑娘突然发出很粗的呵呵的声音,还没有干的手很僵硬的挥了挥,张志以为她要吃人了,连忙回过头抓住她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小东西突然怪叫一声跳上前来,梆硬的爪子狠狠对着张志锤了一拳,一下子天旋地转,张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梳一缕,缠一缕,虓公下地下不到。梳一束,缠一束,娘虓下地下不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志在梦里看到了以前父母尚全的时候过的快活日子,下一刻就看到拿着长矛的官兵恶狠狠地刺下来,心脏都让别人捅了个穿。
张志大喊一声醒过来,眼睛刚睁开就看见一个赤条条的女孩子腻腻地粘着自己,嘴里很甜美地唱着歌。
“怎么搞的!”张志适应了夜晚的光线,是一个小房间里面点了灯。那个女孩子就是自己在地下见到的那个。
那女孩子身材很好,扭了几下,张志立马就发现两个人都零光地抱在一起,他身下的破床单上还有一点红。
诶哟我的天?旁边还有一个小动物嘿嘿嘿地笑,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好像还大了一圈。
“这是怎么搞的?”张志又问了一遍,女孩子不答话,只是在张志的身上粘着,嘴里没歇地唱歌,柔软的触感弄得张志一阵火起。
张志赶紧把她推开,感觉一阵腰酸。完了,这是出大事了!
他摸了半天找到一套很怪的衣服穿上,推开房间的柴门,发现自己在一个很破很小的村子里,院里一对说着奇怪方言的人夫妇很欣喜地看着张志。
他们说,张志是他们的儿子,里面的,是他的婆娘。
哦不,现在不应该说婆娘了,因为很快张志就发现他们完全不是这么个说话法。
张志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这里是茶峒的一个小苗村,而他不再是孤儿了,成了这一对皮肤有些棕黑的夫妇的“赖”,苗语中儿子的意思。
至于他的妻子,也就是那个没有名字的井中女孩,也慢慢安静下来,整天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