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六月十四号礼拜三,也就是隔天,我从梦中醒来——当然,这并不是说昨晚和战场原的初次约会是南柯一梦。而是因为在罗曼蒂克的天体观测平安结束后,由战场原父亲的接送下,我们又花了两小时左右回到所住的城镇,然后凌晨一点过后我上床就寝,作了一个不知所云、起床后有大半都被遗忘的梦,然后从梦中清醒起床的意思。之后睡眼惺忪的我,踩着脚踏车往学校的途中,发现了八九寺的身影。
八九寺真宵。
绑着双马尾,短短的浏海露出了眉毛。
身上背着一个大背包的小学五年级女生。
“唉呀!”
我停住了踩着踏板的脚。
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只见她东张西望,似乎在享受晨间的散步一样。
嗯——总觉得我们好久不见了。
不对,仔细想想,上次见面是在两个星期前左右,客观来看可能还不到好久不见的程度,不过,这是为什么呢,能够像这样巧遇八九寺,让我觉得非常高兴。大概因为她是小学五年级生,比国中二年级生还要更难取得联络吧。
今天和前些时候不一样,时间上还很充裕。稍微和她聊个天也不错吧(我擅自认为八九寺很闲)。既然这样,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和她搭话呢……我决定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从脚踏车上下来,将车子架起停放在路边。
唉呀唉呀。
不过对方可是八九寺。
我不想被她发现自己现在很高兴。要是表露出那种感情的话,那孩子有可能会得寸进尺。要是让她屁股翘起来可就伤脑筋了。我要装作若无其事,应该说要装作一副很冷淡的模样,“啊,搞啥啊,原来你在啊?我闲闲没事做,一个不小心就出声叫你了。”大概用这样的感觉,拍一下她的肩膀搭话应该恰到好处吧。没错,基本上,我也不是那种,会因为和朋友再会这种小事情而不停喧闹的轻浮者。我现在这个年纪,是以理智和冷静为卖点。
好。
那我就蹑手蹑脚地,从后面接近她……
“八九寺!好久不见了啊,你这家伙!”
我悄悄从她身后靠近,给了她一个熊抱。
“呀——!”
少女八九寺发出悲鸣。
但我毫不在乎,有如要捏烂八九寺的矮小身体般,使劲全力地紧抱她,不停用脸颊磨蹭她的脸。
“哈哈哈哈!你好可爱、好可爱啊!多让我摸一下,多让我抱一下!你的内裤露出来啰,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呀——!呀——!呀——!”
八九寺扯开喉咙不停惨叫,
“吼!”
随后朝我咬了过来。
“吼、吼、吼!”
“好痛!你这家伙干什么!”
无可救药和这家伙在干什么,
这两句话都是在说我自己。(注:日文中的好痛和无可救药同字异意。)
“吓!呼吓!”
我被咬了三个地方,才终于恢复到正常状态;但八九寺片刻之间,头发就像超级赛亚人一样完全倒竖,口中不断发出那类似野生山猫般的威吓声。
唉呀,这也很正常吧。
“没、没事,没事。我不是敌人。”
“赫!吓!”
“好了,你冷静一点,慢慢深呼吸。”
“呼吓……咳——呼——!咳——呼——!”
这呼吸声和机器超人(注:漫画《金肉人》里头,一种半人半机器的角色)一样呢。
话说,八九寺至今登场以来,都没说过一句象样的中文。
“是我,是我啦。你看清楚一点。我是这附近以人品好闻名的大哥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