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安,但茂城毕竟是国之交界处,除了仕戎,周边的其他游牧民族是否也在虎视眈眈地等着什么?这点副将大人应该比我这个小孩子更明晰才对。而你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好莹歌,若她随了你去那里,你真的能照顾好她吗?”
小小的人儿说的话令一屋子三位大人都严肃了起来,茗琦夫妇互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小女儿竟能看透这些!
除了最初的震惊,茗琦想起了那则预言未被流传出去的后半段,面色便有些苍白起来。
慧极伤人!
她缓缓闭上眼,该如何保护她的小心肝呢
韩文明皱着眉握上爱妻的手,无言传递着共同面对的坚定。
茗琦这才颤抖着眼睫毛睁开眼来与他对望。
这边,邵阳腰杆挺直,立在原地,与那平静却犹如深渊的双眼对视着。
那个小小的人儿,神色平淡,却说出一句比一句更震撼人心的话,如一柄铁狼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是的,他说出的这五个理由确实很苍白无力。
莹歌的母亲是后宫女官,是先太后身边很得力的帮手,后来自愿下嫁到庄头,为长公主管理庄子,而莹歌自幼上的是宫里的女学,小小年纪又以一等丫环的身份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着,待遇自然不是一般丫环能比的,有可能比一些府里正儿八经嫡出的姑娘还要好。
因此,提银钱确实俗不可耐,尽管他这些攒的钱可能比不过赛姨给莹歌备的一个压箱礼,可,这些是他的真心,他一点儿也不羞愧。
出生乡下,眼见着兄弟姐妹在灾害中接二连三地死去,看着常年卧床的老母亲,邵阳不愿再在田头赶牛抗沙袋,就在懊恼之时,遇见了从宫中回乡探望父母的莹歌,那个小小的女娃,笑起来似乎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神奇力量,她穿着粉杏色的对襟绣裙,就那样干脆地坐到他身旁,惊得他跳了起来,怕她的衣服被田埂上的泥巴弄脏了。
可她却毫不在意,跟他说起边疆的事,那是她在宫里听来的,说要打仗了,她很担心会不会打到村子里来,这里的牛会不会被坏蛋给拉走。
那一刻,不知为何,邵阳脑海里骤升起自己奋勇杀敌保护了这些悠然吃草的老黄牛的画面。
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时,他总能想起她托着下巴笑看自己的样子。
后来,他升了千总(从六品),回乡给老母亲奔丧时又与她相遇,那个时候她跟在赛姨身后默默抹着泪,他才知道,她偶尔出宫也会前来探望他卧床的老母亲。
第一次跟她表明心意的时候,他是正四品都司,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而后笑着说“莹歌可是长公主府的人”。他一愣,许下誓言,哪一日他升为副将,便前往长公主府求亲。
方才小县主问他可曾想过莹歌的职责,他自然是明白的,若没有自己的出现,莹歌日后肯定是长公主府上数一数二的管事娘子,可,一想到莹歌要嫁给他人,他就辗转难眠,他不愿放弃!
她做的假设,也是不确定他对莹歌的心,这点他自然是能保证的,无论他日后是否继续高升,他都将始终如一!
而关于自己的位置会对莹歌有何影响,说实话,若不是考虑到这些问题,他早就跑来求亲了。
虽然他自己是不在意那些大人夫人们认为自己粗鄙的看法,可却不能影响了莹歌,因此,其实,生活在耕县还是比较好的,那里的百姓民风朴实,没有那么多心眼,只要能保家卫国的,都是英雄,不论出身。
边境离耕县有三十公里远,他已想好,日后定是把莹歌安置在耕县的,有这位小县主的加持,其实是让他更放心了一层。
难为这位小主子,如此年幼,却能如此体恤下人,看问题还看得如此透彻!
想来传言不虚,假以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