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通向外院,但也可以拐个弯,就绕到驸马爷的书房后面。而这妇人,第一反应没说是外院,却提到了书,想到这,她瞬间明了了。
这婆娘,是想爬上驸马爷,也就是自己的相公的床!而且看样子是筹谋过的了,正打算趁今晚宫宴她不在府中时行动。
茗琦冷哼一声,微微仰起下巴,眉目间神色一变,周遭的空气瞬间凝结了起来。
丫鬟们纷纷低头数起蚂蚁来。
莹歌在廊边的矮座上铺下软塌,茗琦优雅地坐下,抬眼一扫,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再看那继续歪在软椅上的小女儿,一脸似笑非笑的,陡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其实小女儿不是在找茬,而是在帮自己,可是,她明明才五岁呀!
“抬起头来!”茗琦一字一字缓缓地说。
云裳低着头使劲吞了吞口水,她听出来了,长公主生气了。
冬娘战战兢兢的,瞄瞄云裳,见她只是低着头,也不给自己暗示了,只好抬起头来。
莹歌暗地里摇摇头,这云裳胆子忒大了。
茗琦扬起柳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张脸,一身榴花百褶裙,在阳光下隐约有什么依稀可见,沁着汗珠的饱满额头,细长的眉眼,因惊恐透出几丝不安,倒有点儿撩人的味道,若摆在一大群仆妇中,确实能算是个美人。再看那更加饱满的胸脯和肥厚的臀部,多好生养啊!
韩文明会喜欢这样的吗?
茗琦摇摇头,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知道,这是谁给她的驸马挑出来的佳人。
这么想着,她的眼睛继续往后扫,咦,那隐在柱子边的藕色小裙角,那不是韩清熙?!
茗琦的心口突然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懵了一下,就那一瞬间,她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了,云裳是韩清熙乳娘的女儿,而这冬娘,就是云裳带进府来的。
“长公主?”一旁的莹歌察觉到主子的情绪变化,急忙低头耳语。
茗琦索然无味地挥挥手:“莹歌,把她们单独关起来,叫人看好,谁也不许去探视。”
“长公主饶命啊”
两人磕头求饶的声音传来,立即被粗使婆子塞住嘴巴拖了下去。
“泠儿,过来,娘带你去更衣。”茗琦起身,朝韩泠熙招招手,她多希望小女儿像以前那样,笑着扑进自己怀里,可惜,那都是以前了。人家不都说,女大才十八变吗,怎么她的女儿,三周就变得当娘的都快认不出来了呢!
韩泠熙清楚地看见茗琦眼中的些许感慨和失落,以为她是受到刚刚那件事的影响,确实,任哪个女人,都不愿看到有人爬自己丈夫的床吧,好吧,那她就安慰下她吧。于是,难得乖巧地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住她的小手指。
这一小动作,让茗琦惊喜极了,差点要低头又亲一顿,还好理智仍在,于是,揉揉她的小脑袋,缓步走了。
“母亲。”
“泠儿有何事?”
“那个云裳,我不喜欢,换了。”
“那泠儿喜欢谁?”
“我屋里的都不喜欢,换了。”
“好,明早母亲给你重新挑一批人。”
“重新买。”
“买几个,但家生子还是不可少。”
“我自己挑。”
“泠儿长大啦,好,你自己挑。”
听着母女俩渐行渐远的谈话,躲在远处的韩清熙心里一阵难受,完全忘记刚刚那胆战心惊。果然,乳娘说的对,她们才是母女,而她,只是个外人。
娘,您怎么就那么狠心,只留女儿一人呢,父亲,也终归会变成跟她们一家人的
她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碧荷园。
此时正是五月天,满池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