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他便心知是她又在算计什么了。
唉……
有妻如此,他倒也乐得自在。
忽然想起什么,黎阡陌环住她纤细曼妙的腰身,垂首同她耳语道,“凝儿几时给为夫生几个小娃娃,届时你出去匡扶天下,为夫安心在家照顾孩子,几时被你忽视了,也不至于太过无趣。”
“……”
听听,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呢?
别人家均是男主外、女主内,自古以来也是这个道理,偏生到他这就变了。
“你说这话也不怕让人笑话!”让爹娘知道的话,非得气吐血不可。
“笑话?”黎阡陌挑眉,笑的温润清雅,“依为夫看,那些说酸话的人皆是在嫉妒,谁让他们没寻个好娘子呢!”
“……”
这就是不以为耻而反以为荣的典型了。
知道这人素擅诡辩,楚千凝也不与他争论,只径自走到书案后去写写画画,不知在忙些什么。
近来忙碌非常,难得得此片刻清闲时光,黎阡陌望着她,眼中不禁盈满了柔光。
若计划顺利,不日回到北周,怕是这般悠闲日子会越来越少。
北周不比东夷,回了那里他便不再是病病殃殃的宁阳侯世子,无法称病整日闲赋在府,而是要出入朝堂,辅佐天子,以安天下。
想到那般早出晚归的日子,黎阡陌便走到楚千凝旁边,突然伸手将她抱起,随即将人放到了自己腿上,他微微向前倾着身子,下颚轻轻抵在了她的肩上。
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心里的低落这才驱散了一些。
“怎么了?”楚千凝转头望向他,不解他为何忽然黏了上来。
“无事。”黎阡陌摇头,双臂又环紧了几分,“就是想与凝儿挨得近些。”
“……就这样?!”
“嗯。”
将信将疑的收回目光,楚千凝安心的窝在他怀里,艳丽的红唇不禁微微扬起,美眸中映着一旁闪动的烛火,隐隐发亮。
任外面山河动荡,国无宁日,可与他相守一刻,便是她心安之时。
*
景佑帝的情况迟迟得不到改善,疼痛难忍之时,他便不停的鞭打宫人,看着别人被折磨的满地打滚,哭着喊着求饶,他这才觉得自己舒坦了些。
可偶尔那个疼劲儿上来,他只恨不得把那些太医都杀了才解恨。
近日,他疼痛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有几次甚至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省。
傅思悠之前虽状似失宠,但她毕竟是四妃之首,又身怀龙嗣,如今由她在景佑帝跟前儿伺候,文武百官也说不出什么不是。
这一日,景佑帝梦呓间似是唤了“云安”二字,傅思悠声称景佑帝要见护国公主,是以便着人去侯府请楚千凝。
打着景佑帝的旗号,让人想回绝都不行。
巧的是,楚千凝方才进宫,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凤君撷。
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立刻就移开了视线,微微低下头去,装作没有看到他这个人的样子。
换作是从前,凤君撷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是想以此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如今,他却只觉得她是将他厌恶到了极致。
每每想到这种可能,他都觉得心里酸涩刺痛的很。
两人错身而过,楚千凝只微微颔首朝他示意了一下,可眼睛却一直望着前方,既不看向他,又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却气得他脸色铁青。
“站住!”实在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凤君撷猛地停下脚步,朝她怒声喝道。
脚步微顿,楚千凝停在了原地,却没有转过去。
凤君撷几步走到她面前,面色稍显狰狞,“你胆敢无视本殿?”
闻言,楚千凝蹙眉。
他叫住自己,就是为了说一句这么幼稚的话?
无视他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何况她方才不是朝他点了下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