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漠然地看向床塌上朦胧的身影,姣好的身姿被山水屏风遮挡,隐隐约约可窥其雍容华贵的天姿。
因为怀孕的缘故,女人不好下床。
静静地看了会儿她受丫鬟照顾正要起身的模样,在她下榻之际,他才道:“母亲不必下床了,想来肚子里的孩子更金贵些。”话一出口,每一字无不暗含嘲讽。
“如今我已是天都令使,您难道不为儿子高兴么?”话音一转,“也是,您心中哪还有我这个儿子。”
女人似乎是受不住他这番话,一手扶着肚子有些不稳的晃了晃,好在丫鬟扶住了她。
“瑾儿,你怎么这么跟娘亲讲话呢,娘亲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能懂。”女人挪着身子又重新躺了回去,到底还是没有出去。
听她无奈的叹息,陈瑾心中冷哼:“别假惺惺的,我不懂,我看我一辈子不懂就一辈子被你们蒙在鼓里,你们一个个的把我当猴耍是吗?”陡然放大的声音满是怒火,刺的女人心头颤了颤,三年母子别离的怨楚令她眼眶红了红,不过是无人瞧见罢了。
耐住喉头的闷意,温柔的视线朝向屏风处明显高了好多的身影,目光润了润,“瑾儿,你这性子,娘亲不放心告诉你。”
这回,那处站定的影子倒是没开口,只是看不清楚的脸上挂满了嘲讽的冷意。
半晌,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既然三年前把我扔了,那就不要当个慈母的样子,你说,前几日的刺杀是不是你干的?”话了,没待里边回话,自嘲一笑,“是了,除了你,还会有谁想置我于死地。罢了,日后就这样吧,过几日我就搬出去,这样对我们都好。”毫无留意的转身就出了门外。
里边的女人目光呆了呆,半天没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敛了敛眸中的苦楚,“画鸢,你先下去吧。”
画鸢不放心地看了双目紧闭的她一眼,到底还是出去了。
在她出去后女人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任由它肆虐在洁白无瑕的脸上,双手捂紧,哭的好不伤心。直到陷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她才敢放声哭出来,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头顶传来的声音,温暖又含着无奈,“你这女人,还是这么爱哭。”将她抱的紧了紧,一双幽深的美眸闪现刀锋般的刻骨凌厉。
看来,是他手软了。
察觉他气息微弱的变化,细若无骨的手抚了抚男人的脸颊,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成韵,我是不是心太软了。”
大名鼎鼎的丽王陈栩染,天下间谁人不知这是个宠妻狂魔。
此刻见自家小娇妻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地忏悔似的低喃,他精致绝伦的眉目狠狠地黑了下来,嘴上温柔似水道:“悠悠好好呆在家里养胎,其他的交给为夫,嗯?”温软的身子贴在怀里,他修长的细指揉了揉她的小脸,擦去她眼角的泪渍。
很快的,女子就在他的怀中睡着了,只是紧蹙的眉显示了她的郁结之气。
陈瑾出来后并没瞧见自家爹,反倒在出府的路上见着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少女一见到他,立马欢颜着朝他扑来。
“哥哥,哥哥,你回来啦。”少女天真无邪的语气令他心里头的沉闷驱散了许多。
双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蛋,少年郎该有的朝气回到了他脸上,冲她暖暖一笑:“熏儿,可有想哥哥?”
少女使劲儿的点头,“想啊想啊,想的不得了。”小手拉着他就往自己房里带,“哥哥走,薰儿听说你回来了,给你准备了礼物。”
一听自己的小妹还给他备了礼,本来的不情不愿都变得满心欢喜。
“好,都依你。”
夜色降临的极快,赶了半天路的明瑶瑶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叫,一旁风草草好心的请她进了凤落阁,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