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冻到,就来看看。”郑休宁沉着脸道。
郑休宁穿着到大红色的小袄,蓝色的裙尾拖曳在地上,层层包裹的衣物中,只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和景宁的狼狈有着云泥之别。
郑休宁的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啪’的一声就甩到了景宁的身上。
脓包绽裂,皮开肉绽,景宁的身体缩成一团,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郑休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打她一顿出气,只要她脱下衣服,身上的沟壑全是鞭痕。
这就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啊。
景宁想来觉得自己尤为可笑。
她心里有很多后悔的事。
当年杨氏带着郑休宁上门认亲的时候,父亲就问过她的意见。那时父亲是把她疼进了骨子里,若是景宁不应,郑休宁母女是没法入门的。是景宁看着那孤儿寡母,动了恻隐之心。
郑休宁生得娇小,她把她当作宝贝一样护着,谁欺负了郑休宁,她就像凶猛的小兽一样扑上去,恨不得撕了对方。
欺负郑休宁的人似乎格外多,渐渐的,景宁野蛮凶悍的名声就渐渐传了开来。
父亲不喜,家族蒙羞。
景宁嫁给赵郢后,和母族几乎没有什么来往。
也只有郑休宁天天往王府跑,送来自己悉心准备的东西讨好她。那时,景宁愈加觉得自己没白疼郑休宁,两人几乎同吃同住。
却没想到半年后,郑休宁给她送来一个晴天霹雳。
“姐姐,我怀了姐夫的孩子。姐姐,我错了,王爷那日喝醉了,我推不开他……王爷要我打掉孩子,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后来,孩子还是没了。
孩子没的时候,赵郢冲进了房间,第一次打了她。
“景宁,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自从郑休宁有了孩子,赵郢自觉对不起她,对她更加好了,几乎百依百顺。而那次却打了她。
看着赵郢愤怒到近乎狰狞的脸,景宁的心一点一点地冷去。
其实她最后悔的事,还是在那一年的上元节,她不该贪玩偷偷跑出去的。那一年,飘红的花灯里,陌上人如玉,她走在河边,撞上了一个人,再抬起头,就落入一双泛着璀璨如星河的眼眸里,从此丢了心。
赵郢这个名字刻在她的心里,再也洗脱不掉。
冷风呼呼吹了进来,景宁从那些碎乱的记忆里回神,忍不住发了一个抖。
郑休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里涌现出奇异的满足感。昔日里受尽宠爱的丞相嫡女,如今还不是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姐姐,我最近总想起旧事,姐姐心中肯定有很多疑惑吧,我今日就为姐姐解惑。
姐姐还记得当年姐姐为了替我出头,将丹阳郡主推下台阶,导致丹阳郡主摔死,差点为家族招来祸患,从此被父亲厌弃吗?
其实,我身上的那些伤不是丹阳郡主打的,是我自己拿着剪刀,一下一下刺出来的。丹阳郡主摔下去那一下,她并没有死,而是我捂住了她的口鼻……
还有姐姐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何吃了姐姐做的糕点,腹中的孩子会没吗?因为我往那糕点里加了一点点东西。”
原来竟然是这样!
景宁想哭又想笑,她真是太愚蠢了!
“姐姐,陛下登基前,岭南叛乱,陛下和姐姐依依惜别,归来的时候为何对姐姐那般冷淡?”
为什么?
景宁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赵郢和休宁欢好被她发现之后,赵郢极力弥补,景宁和赵郢之间已经有些貌合神离。但是真正决裂却是在那一次。
前一夜,两人明明亲密之极,第二日,赵郢便将她关了起来,不肯她出门,也不肯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