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泪,继续说,“可是,我总想啊,为啥咱总要这么祖祖辈辈熬着呢?咱也是爹生娘养的,凭啥不能过好日子呢?我一把年纪了,也就算了,可我儿子,我儿子的儿子,还是要和他老子一样,熬着苦日子。”
覃九寒暗暗点头,乡野之中也有智者,覃大爷作为一村之长,能如此受人爱戴并不是偶然的。观他今日一席话,便知晓,覃淞若是生在世家,绝对是一辩才。
覃淞见众人脸上皆露出了不服输不认命的斗志,顺势脚下踉跄,眼见着要跌倒一般。
一旁的覃九寒连忙去扶,覃大爷一双枯瘦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微微用力,朝他一点头。
众人此时正慌乱,生怕老人家一把年纪出什么事。
覃九寒理了理袍子,施施然起身,朝众人拱手。他这一派动作做得简单利落,看着的乡亲们却觉得眼前一亮。在座都是目不识丁的村民,没法用华丽的辞藻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莫名觉得,视线仿佛离不开他一般。
“各位乡亲,小子想和叔伯们谈一桩生意。”他一开始便把姿态放的这么低,旁人非但没有半分轻视,反而忐忑起来,这可是读书人,咋能对着他们一群大老粗喊自己小子?这不是乱套了?
覃四叔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有啥事你说。”
覃九寒:“眼下,我同阿兄想做一桩生意……”
覃九寒将卖果子的生意娓娓道来,他能从小小酷吏做到权臣,绝不只是靠着梁帝的信任,哪怕是宫里性子最古怪的老太后,只要他想,也能哄得对方眉开眼笑,老老实实往他挖的坑里跳。
等他说完,大多数乡亲已经是频频点头了。
覃四叔和兄弟们对视了一眼,开口道,“你们兄弟,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你指不定哪天要去科考,那咱这生意还能成吗?”
覃九寒环顾四周,见众人神色均有些犹疑不决,当下许诺:“四叔说的不错,这生意既然是我和阿兄一起,那我就不会中途抛下乡亲们。今年的府试,我已经决定不赴考了。明年四月,我才会赶赴锦州府考试。到那时,这生意之事成不成,已成定局了。我在或不在,已经无碍。”
众人哗然,覃四叔思考片刻,当下拍板,“成,我家跟你们兄弟俩干。”
其他几家的当家人也当即许下承诺,“我们也跟着你干!”
覃家祠堂里一时之间人声鼎沸,众人一个声音比一个高,仿佛就是要把胸口这股气喊出来。
最后,根据众人商议的结果,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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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九寒是读书人,明面上不得从商贾之事,所以带头之事便交由覃三寿和覃大顺。凌西村总共十六户人家,除了好吃懒做的林家,其余十五户都参股。
覃三寿占了两股,村长家占了一股,剩余十四家平分剩下七股,每户占半股。
谈妥事宜,当即由覃九寒写下契书,众人都按了手印,乐呵呵将自己那一份贴肉藏好。
“顾婶。”李丽娘一看顾大娘搁在石桌上的毛豆,就知道顾大娘的来意了。乡里乡亲的,平日里送点新鲜的蔬菜,原就很平常。再加上,小叔子承担起了全村小孩念书的责任,还不收分文,心里过意不去的乡亲们送起东西来就更频繁了。
顾大娘赶忙起身,也顾不上说毛豆的事了,打趣道:“丽娘,大娘咋还不知道你有个这么标志的妹子!你看你这妹子的模样,不说虚的,大娘我找遍十里八乡,也找不出更周正的了!”
李丽娘被顾大娘的打趣逗笑了,回头看看身后的沈蓁蓁,巴掌大的小脸早已羞红了,琉璃似的眼儿润润的,别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