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把大红盖头往蓁蓁头上盖,然后抓着蓁蓁的手安慰道,“姑娘别紧张,玉泉陪着你呢。”
眼前被一块大红盖头遮住,蓁蓁眼前一片红色模糊,只能低眉看向自己的鞋面,鞋面上绣着鱼戏莲纹,色泽明亮的小东珠缀在上头做鱼目。她指尖捏了捏手里的喜帕,耳边能听见自己震如锤鼓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片刻都不歇下。
她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对玉泉的回话,就听见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随着一声开门的动静,那人声嘈杂也越来越近了。
首先入耳的是李丽娘阿弟李树的声音,憨厚的少年音道,“蓁蓁姐姐,姐夫来接了,我背你上花轿”
蓁蓁下意识抿唇笑笑,然后后知后觉发现她盖了盖头,旁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又低低了嗯了一声,“那麻烦阿树弟弟了。”
蓁蓁被玉泉扶着上了李树的背,李树年纪不算大,但到底是农家少年,素日做农活,并不很瘦削,背得稳稳当当的。
不知走了多远,大概是已经出了正院,周围的喧闹声就变大了,都是些村民善意的打趣声。蓁蓁伏在李树的背上,听着耳边喧闹的声响,心里不自觉揪了起来。
李丽娘的阿娘说了几句“到了婆家要相夫教子”之类的话,蓁蓁也糊里糊涂应下来。李树不过停了片刻,就又背着她往外走,这回倒是没做停留,她直接被玉腰和玉泉扶着上了花轿。
坐安稳后,她提着的心才略略放松下来,她也不敢掀了盖头,生怕犯了结婚的忌讳。
外头一声“起轿咯”,轿子就晃了几下,她一下子没坐稳,手就撑在一侧保持平衡,谁知手下有些硌手。蓁蓁摸了一下,触手是柔软的布帛,里头塞着些硬硬的珠子模样的东西。
她握着那布帛收回手,在盖头下看了一眼,是一个艳红色的荷包。
打开一看,里头是沾着糖霜的糖珠,扑鼻而来的甜香味。蓁蓁心里头那点忐忑全无了,抿唇微微一笑,捻了一粒糖珠放进嘴里,甜意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
她还有什么可忐忑的呢?比起许多盲婚哑嫁的女子,她的夫君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疼着,她已经算是极幸运的了。
李家村和凌西村离得不大远,没过多久,轿子就稳稳落地了。外头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炮仗声,然后就听喜婆打趣道,“请新郎官来踢轿咯。轿子踢得晃,媳妇才听话。轿子踢得响,当家才大嗓。”
这算是乡俗之一了,新郎官迎亲的时候,喊新娘子下轿,得开个好头,一开始就把做丈夫的威势给立住了,才不会变成耙耳朵(妻管严)。
蓁蓁闻言就手撑在身侧,等着覃九寒踢轿子,她心里也不是很害怕,这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真把新娘子踢出毛病来的,那还真是极少见的。她正等着呢,还没有什么感觉,轿帘就被掀开了,一只骨节分明而又很熟悉的手朝她伸了过来。
她愣了片刻,才缓缓将手放在男人手中,然后下一刻就被打横抱起了。
喜婆大概也从没见过这么敷衍的踢轿子,这还没过门呢,就这么疼上了,以后还得了。她嘴角都僵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吉祥话,“好嘞,新郎官迎新娘子进门咯!”
然后又是一阵炮仗声,这一回没了帘子的隔音,又离得近了些,声响便格外大了些。蓁蓁还没作声呢,就被男人往怀里带了带,一只耳朵紧紧贴着男人的胸口,另一只耳朵则被大手严严实实捂着,似乎是怕她被吓到。
似乎是因为这个动作,围观的村民打趣声更大了,嘴里调侃道,“新人可真是甜甜蜜蜜。这还没进门,就护上了。”
“你小叔子疼媳妇这个劲儿,丽娘,你做嫂嫂的,可要多担待些啊。”
李丽娘正坐在上首,她和丈夫原来不打算坐上首的,但小叔子却非说,他父母早亡,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