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庚心里这个腻歪,马守信这人仗着是四品官,不把他看在眼里也就罢了,居然还颐指气使的如同对待犯人。可人在屋檐下,只得随小校来到中军帐参见马守信。
见过礼,马守信依旧洋洋不睬,“张校尉,朋大人让我率兵星夜赶来此地,就是要护送你等回京城,此地离前线不过几百里路,反贼猖狂的很,我想明日就带你返京,你意下如何呀?”
“呵呵,卑职在此地还有要事,至少还需半月方可,而后还要前往景德镇公干,不知我的行程朋公爷是否知会了马大人?”
“啪!”马守信一拍桌子,怒道,“我不管你有何要事,军令如山,你必须听我号令,明日返京!”
“如此恕难从命!”张庚也怒了,针锋相对的说道。
“好啊,我不管你是谁的人,走的谁的门子,在我军中就得听我号令,莫非你想让我把你们绑回京城?”马守信冷笑着说。
“呸,你个小小的都司还真够猖狂,瞎了你的狗眼,朋春那老小子没告诉你我是谁吗?他怎么下的令?”张庚怒火中烧,连带朋春一起骂了。心下却琢磨,这回该扯谁的虎皮了?
马守信被张庚一骂,反倒冷静了,“对呀,这人是谁?一个六品武官,值得一等公朋春派自己率所辖将士前来护卫,恐怕背后还有隐情。”正想着如何把话收回来,帐外有人来报,本省骁骑参领科棱派人前来送信。“赶紧请进来!”
张庚一看马守信有军务要办,立刻站起身准备开溜,放了句狠话,“马大人,我回去收拾收拾,立刻回上栗馆驿,你的护卫大爷用不着,仔细你的顶戴花翎吧!”
“张大人且慢,容我办完军务再议,来呀,给张大人设座。”马守信赶忙拦住张庚。
张庚只得一旁坐下,心里虽忐忑不安,脸上毫不在意,暗地里琢磨着怎么圆刚才的话。
信使参拜已毕,递上一封书信,马守信一看,当即大惊失色,却原来是科棱告诉他已派九江守备沿景德镇向西,将道路全部驻防,务必保护护军校尉张庚周全,另外亲自带领骁骑营全体将士前往上栗,要与马守信汇合,协同行防卫事。
马守信哆哆嗦嗦的拿着科棱的信,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张庚什么来路?原来朋春不止派自己护卫,连驻防九江的骁骑营都派出来了,幸亏没绑起来押往北京。就冲刚才自己拍桌子瞪眼的,顶戴花翎恐怕就不保,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那朋公爷可是代行天子令的钦命大臣,杀个把四品都司也就比碾死个臭虫费点劲。”想到此处,虽碍于面子,但已气势不再,“张大人,且慢动气,虽然我官职比你大些,但你我都在朋公爷手下当差,都是为了朝廷办事,这江西可不比黄河以北,此地兵凶战危,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张庚看到马守信不再倨傲,也没管来的什么公文,只当是刚才的威胁奏效了,兀自气哼哼的说,“马大人,我也不怕你知道,当今兵部明珠大人让我来此公干的时候,明白告诉我:滋事体大,一切便宜行事。所以我让兵部给了我个微末的六品校尉,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你可倒好,兴师动众的把我接到大营,唯恐众人不知,居然还要我即刻回京,马大人是奉了皇上的手谕还是有兵部的关防?”越说越气,拍桌子瞪眼的指着马守信,“要是耽误了朝廷的大事,别说顶戴,就是你吃饭的家伙也得挪挪窝!”
张庚打着明珠的旗号说的这番话,直把马守信说的面无人色,立刻就信了分,又联系到科棱的信,不觉已体若筛糠。自己的上司科棱要亲来护卫,直属上司朋春命两方人马协同,还有一个顶头上司明珠,哪一个都能要了他命,尤其听闻明珠为人最是小气,呲牙必报,得罪了他的人
想到此节,再也顾不得官职大小,站起身来到张庚面前,躬身说道,“守信是个粗人,之前不知厉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