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兰捂住晃荡的脑袋,双腿不断往后缩。
男人面露凶光,双眼瞪得血红,木刺疾风似的朝他的头顶抽下。
“咻”!
瓦兰用右臂生生挡住,一时气血翻涌,竟连肩膀都动弹不得。
借着这个短暂的机会,他抽出弹簧刀,银光闪过,再次刺进伊米塔的手腕,而后就势左倾,借着惯性硬生生把入骨的短刀拔出!
这一次,鲜血直接喷涌出来,不受控制地四处飞溅,伊米塔如一头受伤的野兽般低吼。
想赢就得趁现在!
瓦兰左手撑地,借力站起,并未向后拉开距离,而是两腿反蹬,一头撞向对方肋骨。
形式骤然逆转,高大的逃犯瞬间被掀倒,后脑着地,激起大量的烟尘,手腕的伤口还未处理,血液顺着地板缝隙向下渗,木刺脱手,滚了数米远,发出极扎耳的声音。
瓦兰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脑袋像断了脚的鱼缸,止不住晃荡。右手毫无知觉,疼痛侵袭了左手,握刀的五指疯狂发抖。
他缓缓地抬起左手,手中的刀刃颤颤指向男人的脖颈。
伊米塔呻吟着,肢体扭曲,口里模糊不清地念着什么,血喷了一肚子,形状可怖,显然是活不成了。
“艾露米和社长到底在哪里?”
“哈……哈……都说了,他们全都被我杀了。”
伊米塔呼吸间的“嘶嘶”声更加明显了,他夸张地笑着,用最后一点力气激怒瓦兰。
“别装了,你的异能,只能变形成活着的,接触过的目标,对吧?”
伊米塔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那双耷拉的三角眼鼓起,难以置信地盯着瓦兰。
“你一开始把社长绑在阁楼上,我以为你的目的是绑架或偷东西,要逼问社长。”
“但后来你把顿顿和我支走,又偷袭了艾露米,变成她的模样,我就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委托社里的人也没办法提供线索。”
“在这种情况下,你不杀社长的行为,就很耐人寻味了。”
“我可不相信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只能理解为,你不杀他们,是需要他们活着,对吗?”
瓦兰每说一句,伊米塔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已然是面如纸色。双目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有些自嘲地说:“你说的都对,只是,既然我都要死了,告诉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你死得没那么快。”
伊米塔的眼神有些不解。
“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交给白塔。”
剧烈的“嘶嘶”声响了起来,一说到白塔,这名逃犯恐惧地颤抖起来,语无伦次地喊道:
“不,不可以,不可以……”
瓦兰看着对方惊惶万状的惨相,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一边是动则上万费尼的赏金,一边是必须在白塔发现前的斩草除根。伊米塔对白塔的意义,不止逃犯那么简单。
“他们被绑在在二楼,左侧第三间房的床底下。脚朝外,脖子的位置有绳子连着床脚,为了防止他们逃跑。你救人的时候,要先爬进去把绳子割断,不然人一拖出来,就被勒死了。”
男人脸色晦暗,最终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两人的下落。瓦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看了他一眼。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在三楼的时候,你悄悄走到我背后,明明也可以把我打昏,为什么不动手?”
“我是故意不动手的,我打昏那个小妮子,也是因为转移那个老头的时候,被她发现了。这间委托社越乱,对我的好处越小。”
瓦兰越听越疑惑,不禁问道:“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说,我的目的只是待在这里,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