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本就是多事之秋,不管各地如何纷乱,可名义上,大家都还是大汉的臣子,纵然是袁本初曹孟德此等功勋赫赫跋扈之辈,也都以汉臣自居,有事情也要给朝廷上一封表文以示尊崇,给大汉朝廷,留了最后一张遮羞布。
可此时此刻,朝廷的一番举措,却让这天下人都慌了手脚,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朝廷昭告天下,为了体恤百姓,今后废除百姓的口赋和算赋,将之加负到田赋之上。
如果说这些内容让袁绍曹操之流有些措不及手之外,那这诏书的后半段,完全就是将天下诸侯架在火上烤了,若是有无有耕地之流民,可以进入荆州,按照相应律令,由朝廷安置耕地生活以谋生。
好在诏书也没有完全将话说死,只是说如今天下各地形势不一,要因地制宜,符合各州情况,将诏书内容责令而行,说白了,就是告诉天下人,各州情况不一,到底实施还是不实施,那就要看各州州牧刺史大人的意思行事。
纵然如此,这么大的事情,也引起了庙堂上下争议无数,那些昏庸之辈对这道诏令嗤之以鼻,可像曹操这样的枭雄,一眼就看透了其中玄机,也是朝廷红果果的阳谋,倚仗巍巍大势而来,用民心来促进此事,要是自己不实施,那治下百姓心中不安,恐怕多会奔往朝廷治下,若是自己实施,那到时候府库空虚,想要征战也是有心无力。
旋即曹操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大司马好高明的手腕,借着民心大势来压人,可他怕是忘却了,这天下,不仅仅是刘家的天下,还是天下世家大族的天下,如此行径,看似拉拢了百姓,实则断了世家豪族的出路,当年王莽便是如此,天下世家大族群起而攻之,世家大族还不是扶起了光武皇帝重续这大汉社稷……”
就在曹操得意没多久,宫中又传出了第二道诏令,言说此举不过是新政,未成定议,新政旧政孰优孰劣,一时间难有定论,天子请天下有识之士,七月七日于京都之中,共议新政旧政之优劣,辩天人之别。
不过,面对这诏书,曹操没有心思去一探究竟,纵然知道是朝廷的杨某也无可奈何,此刻曹操反而将心思用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身上。
看着这去岁末已经及冠的长子,曹操心中多少有几分感慨,自家这儿子习性和自己颇为相似,甚得自己喜爱,只是,想到和自家儿子同龄的刘子瑾,如今已然是朝中的大司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刘奇在,自己的儿子就要黯然失色许多,想到此处,曹操不由叹了一口气。
“子修,可将此事查清楚了?”曹操脸上带着几分沉重问道。
曹昂眉头同样带着一抹阴鹜之色,“父亲,查清楚了,这百炼钢刀,虽然名为军械,可却是出自四海商会,可区区一家并不出名的商会,能够量产这神兵器械,着实是不大可能的的,这军械来源虽然追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可孩儿斗胆猜测,要么,这些军械,是由大司马做主,暗地里卖出去弥补国库亏空,要么,就是军中有人动了心思,看上了这些银钱生意的进项。”
曹操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刘子瑾自从出名到现在,所作所为如同羚羊挂角,天马行空,让人摸不着头脑,可再怎么说,他也只有二十岁之龄,若是苦读兵书不缀,兴许还能和当年霍骠姚一较高下,可要是说他能够将朝堂纳入掌中,那还差得远,除非,背后有人支持。”
曹昂接过话茬说道,“父亲,会不会是刘景升将自己儿子推到台前处事,自己在幕后操控事态走向,毕竟刘景升年纪不小了,如此,也未尝没有替自家儿子铺路的心思。”
曹操笑着摇了摇头,“子修,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你能看到这一切,说明你没白读书,可看人的本事,还是得多琢磨琢磨,为父年轻时候与刘景升也打过几次交道,此人不过是清谈客耳!多疑无绝,目光短浅,若是此人有这番手段,也不至于被袁术打的龟缩到襄阳了,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