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夜色微凉,这行走中的众人一个个都缩着脖子,为首之人看着城头上那稀稀落落的火光,不由得心中大喜,当真是天助我也!
年轻的杨任自以为有自家兄长在前,自己只要守好城池,便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有敌军突入而至,自家兄长也会先派人给自己传个信,哪里想得到,这才第一日的三更半夜,就有敌人从自己身后突袭而至。
当被从被窝中抓出来的时候,杨任都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看到为首之人衣甲残破,一看就是跋山涉水所至,杨任这才明白,自己等人是被人从后方包了饺子,杨任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莫非钖县、上庸等地已经被攻破,若不然,这些敌人莫非是插翅飞到自己身后的不成?”
看到端坐在堂上那相貌堂堂的大汉,杨任自然有其底气所在,疾声喝道,“我乃汉中杨氏嫡子杨任,你若是杀了我,我汉中杨氏定然和你没完!”
“哈哈哈!”端坐堂上的大汉放声大笑起来,“某家周泰,最喜欢杀的便是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你要是能给某家一个满意的答案,某家就不与你计较,若是你没有什么用处,与其带着你这麻烦,还不如一刀杀了了事。”
杨任瞬间涕泗横流,“将军,我家兄长杨昂奉命镇守房陵,如今他率着汉中四千精锐人马屯驻在抢房二十多里外的山口,有我杨任在,家兄一定会率众投降,将军便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房陵,也免去一场杀戮。”
那端坐在堂上的大汉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有用,那就先押下去,等到我等清除了汉中兵马,就派人扼守城门,大军休整,等到明日午时,大军在做行动。”
有为首之人的话在,数千人马中上到将校下到卒伍,无不欢呼雀跃,一个个鼓足了干劲,在山林中穿行了好长时间,现在众人能好好睡上一觉,不开心才是怪事哩。
虽说午时大军才行动,可为首之人显然不可能放松,只是浅睡了两个多时辰,一大早就起来,派了一伍亲兵,换了城头大旗,羁押了城中汉中军卒,发榜安抚百姓,一直忙到快到午时。
正是一日里最热的时分,纵使是这寒冬,众人身上也多了一股暖意,左右两面大旗上书写的“洞庭水军”、“横野校尉周”则很明确的表明来人身份,不错,这支占据了房陵的队伍,就是刘奇麾下洞庭水军的一部分精锐,由周泰率领,从秭归入山,翻山越岭,绕道房陵后方,伺机拿下房陵。
大军行了十几里左右,看到前方山隘口垭严阵以待的四千兵卒,周泰当下派了一人前去送信。
杨昂正在这山垭口防备荆州大军,听到后方鼓噪,回首看到对方军中大旗,心中大为惊骇,虽说自己不知道这横野校尉是何人,可杨昂清楚,荆州时局的变化,这襄阳侯年轻气盛,一举拿下蔡瑁,命令自己心腹在洞庭湖中练兵,如今荆州水军已然出现在了此处,那么房陵,定然已经失陷。
想到自己还在房陵城中的兄弟,杨昂不敢细想下去,仔细想想,杨昂心中更为惊讶,自己自认为房陵地势险要,只要扼守要地,定然可以将荆州士卒拒在房陵之外,哪里想得到,这襄阳侯用兵神出鬼没,竟然能够从秭归、巫山等地,派遣兵马穿越莽莽六百里熊山,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房陵。
就在杨昂愣神的功夫,身后寨外就传来了一声俊朗的声音,“敢问可是杨昂将军当面?小人奉命前来送信,还请杨将军出来一见。”
杨昂面色如常,命人将寨门打开一个缺口,带着一抹平和说道,“还请壮士将信送上前来。”
那士卒本是周泰亲兵,周泰、蒋钦本就是水匪出身,何曾会惧怕这点威压,当下昂首阔步的走到杨昂身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到了杨昂手中,“杨将军,这是令弟杨任手书,还请杨将军过目。”
杨昂眼神中带着一抹急切问道,“不知我家兄弟如何?”
那亲兵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