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一支数千人的商队,从江州出发,顺流而下,两日功夫,就已经出了荆州,到了扬州境内。
看着澎蠡泽外渡口南北熙熙攘攘的行船,这数十艘大船确实也引起了一丝轰动,可如今荆州繁华如许,南来北往的大商队不少,倒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觊觎,毕竟船上站着那一名名精壮汉子,准确无误地告诉了渡口那些地头蛇,我们不怕某些宵小之辈。
借着傍晚熙熙攘攘的时刻,没人注意到,这些人中有一大批人混迹在人群中,走进了焕然一新的柴桑城中。
如今荀攸奉命入蜀,得到消息之后,徐庶不敢大意,任命邢道荣紧守鄱阳、自将郡中事务移到柴桑处理,虽说这时日不长,可柴桑一跃成为豫章首府,也是引起了一番治下商民频繁奔走柴桑,倒是让这柴桑多了几分活力,同时又有重兵把守,反而让这南来北往的商人平添了一份心安,反而让这柴桑城中多收了不少商税。
夜色渐起,徐庶已经换上了戎装,率着士卒在城头上巡走了一遭,准备回府休息,暗中却奔出一人,冲着徐庶叩首道,“还请太守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徐庶持剑喝道,“你有何事,还不速速道来?”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份帛书,送了上去说道,“小人冤情,俱在此书中,还望太守大人细细观摩,还我等一个公道。”
徐庶让左右接过帛书,放入了怀中,带着几分劝慰道,“徐某定然会派人仔细查处,若你果真有冤情,那徐某定然还你一个公道,如今时日不早了,你还是早早回家去,若是犯了宵禁,那某家也绝不姑息。”
回到府中,徐庶也没太放在心上,等到卸下铠甲,准备入睡之时,忽然想起怀中那份帛书,油灯之下,展开帛书之后,徐庶看到了帛书上那带着几分熟悉的字体,再看到落款处那简单的勾勒出一个铜鼎,鼎中写着一个小小的“蟆”字,心中突然一惊,莫非……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成?
看着那写的乱七八糟的帛书,徐庶仔细端详半晌,这才发现,这帛书标点符号前每句的末尾处,连起来是一行字,“城南单府。”
徐庶犹豫了半晌,轻轻的熄灯就寝,除却一份被引燃的帛书,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夜近三更,一道身着劲装的身影在街道上躲闪着前进,用了一刻多钟的功夫,潜行到了城南,也不敲门,翻身就进了这座挂着“单府”牌匾的院子。
看着宅中亮着的灯光,那道身影轻轻靠近,躲在一根柱子后往亮着灯光的主厅瞥去,谁想来人方才露出身形,屋中就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太守大人,来了进来就是,何必躲躲藏藏!”
听到屋中之人道破自己的姓名,徐庶也不犹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从容推门而入,看到端坐在案前之人,徐庶的目光不由得微缩,看到眼前有几分熟悉的身影,带着一抹不可置信说道,“是,是你……”
那人含笑道,“自然是我,不然徐太守以为是谁?”
徐庶不由得握了握手中剑,皱着眉头说道,“我想请我来的并不是你吧!”
那人眼中微微闪过一抹寒光,“太守大人无需太过忧虑,还请跟我来。”
徐庶冷冷的盯着那人,那人从容不迫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黑布缝制的布囊,冲着徐庶拱手道,“太守大人,还要委屈你了。”
徐庶眼神中多了一抹冷意,“主公不信我徐元直乎?”
那人毫不畏惧的盯着徐庶说道,“太守大人,并非主公信不过你,只是如今这世道不太平,我等不得不小心,我等也只能力保主公的安全不受到威胁。”
看着徐庶冷冷盯着自己的眼神,那人语气中多了三分软弱,“徐大人,荀长史赴任益州,若非荀长史足智多谋,反败为胜,说不得已经陷入贼人之手,就这样,荀长史也在临江城中耽误了大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