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午时中分,文聘早已经用长枪叉了几条鱼来,众人在篝火前倒也是饱餐一顿,已是兴致至极,赵俨有些突兀的开口说道,“不知子公子以为,还有多久,这天下才能复归太平?”
刘奇咽下口中鱼肉,含笑道,“这要看赵公子说的是哪种太平?若是要天下没有战乱,士大夫利益不损,这太平自然很容易的来!可赵公子要说的是河清海晏,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少有所养,老有所依,此等太平,吾窃以为古未有之也!”
赵俨含笑问道,“若是前者,不知道多久可让天下复归太平?”
刘奇伸出右手,翻了翻手掌道,“若要如此,天下太平,不过是举手之劳,易如反掌,不过这等太平,于百姓何益有之?于天下笑苍生何益有之?不过是苟延残喘,讳疾忌医而已,某不屑为之也!”
赵俨脸上多了一丝肃穆,开口问道,“那依子公子之见,要让百姓安居乐业,少有所养,老有所依,多久可以让天下复归太平?”
刘奇抬头四十五度望天,思忖了片刻,开口说道,“吾不知矣!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纵然我辈不能让天下太平,可我大汉还有后人,子子孙孙,总有让这天下太平的一日,让这天下河清海晏。”
赵俨开口道,“战乱对百姓的伤害远远大过太平,子公子何不先让百姓安宁,在徐徐图之,一步一步,让天下百姓过上安生日子呢?”
刘奇叹了一口气说道,“非不愿,实不能耳!重病顽疾,还需猛药医治啊!我辈活在乱世,可总得努力给子孙后代开辟一个太平盛世,总不能给后背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天下不是?”
赵俨正色看向刘奇,“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敢问子公子,有如此大才,为何却要屈居乡野,不奋力为天下太平出一份力?”
刘奇抬头朝着西北方向望了望,摇了摇头说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若非身在乡野,如何看得清这天下大势?如果不是当年董卓提兵入京,高高在上的天子和那些士大夫如今恐怕还沉浸在太平盛世的美梦中,谁看到过这天下百姓的苦楚呢?某要是在朝堂之上,又能做得了什么呢?反倒不如在这乡野之间多流连一番,看看如何才能挽救这天下。”
杜袭开口问道,“敢问子公子,如何看待当年黄巾之事?”
刘奇摇了摇手中的鱼肉道,“都是些活不下去的可怜人!若是能活下去,谁愿意拎着锄头去烧杀抢掠送死呢?”
繁钦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满是诚恳的说道,“还请先生教我!”
刘奇摇了摇头说道,“诗词乃是小道,当做闲暇爱好足矣!若是一味追逐,反倒是落了下乘,仁人志士,当以天下百姓为己任,若是沉浸小道,余生与空度何异?尚且不如田间一老农矣!老农尚且知耕作,书生空耗天下粮。如今时局,纵然为一都伯,亦胜作一书生矣!”
繁钦解下头上儒冠,放在地上,这才披头散发的直起身子,朝着刘奇深深叩了三个响头,开口说道,“儒冠误身矣!今日听闻先生一言,繁钦幡然悔悟,今日解冠明志,他日繁钦习得治国之术,当再次束冠,还请诸位见证!”
说罢繁钦披头散发的站起身来,返身从地上拿起自己的包裹,冲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告辞,繁钦去矣!待到学业有成,自当来见一见诸位!”
看到繁钦大步疾驰而去,赵俨、杜袭二人也迅速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包裹,冲着刘奇道,“子公子,我等也告辞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随后杜袭高喊一声,“繁兄,等等我们,我等同去!”
刘奇看着繁钦扔在地上的进贤冠,愣愣发呆,过了好一会,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此人倒是好心志。”
随后刘奇捡起地上那简单的儒冠,收入怀中,朝着贾诩说道,“文和,派人关注一下这家伙,若是这家伙不差,日后本侯自当为他送还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