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符将轰然四散,只余灵气袅袅。
接了张玄灵一刀的陆离并不好受,握剑之手微微颤抖,笑骂道:“好你个张玄灵,刚说完你适合走力技一途,原本以为你只耍刀,却不想还藏了一手飞剑,把力技占满”
始终不苟言笑的张玄灵也忽然露出笑脸:“你不也一样,还不是也用了剑”只是这一张嘴,嘴角有鲜血流出。
陆离好似我忽然没了兴致,收了剑,在袖子中捣鼓了半天,将一布包丢在张玄灵面前道:“里面有治内伤外伤的药,被我阻了半晌,想来那姑娘不是死了就是跑了,不急这一会儿了。”
张玄灵也不拒绝,脱了上衣,背心处已然筋皮大烂,拳印清晰,便是刚刚那符将一拳之威,似乎是看着难受,陆离一把抢过伤药提张玄灵涂抹起来,嘴上还不闲着:“有这么一次,你张玄灵会不会恨我?虽未见过,可你张玄灵的性子结识一个两个女侠却殊为不易,耽误了你英雄救美,你小子肯定会怀恨在心,话说回来,姑娘可美?”
被伤药刺的呲牙咧嘴张玄灵吸了口气问:“你问哪个?”
惹来陆离一阵笑骂。
末了,张玄灵起身。陆离轻道:“只是不想你张玄灵去送死,可如今你三日顶得上我三年,也就不拦着你了,以后有事来朝云皇宫找我,只要能见着,保准顿顿山珍海味,一定要活着啊”
是啊,一定要活着。从来都是去考虑怎样能活的好,可有些人先要去摸爬滚打着活下去。
——
林中,并未如陆离说的那样,杀手少女极为狼狈,一身黑袍破碎了大半,露出里面一身不知是何物做成的贴身麟甲,从勃颈处一直到脚踝处,浑然一体,将少女小巧却尤其婀娜的身子紧绷的更加凹凸有致,配上那两指覆眼白纱,着实诱人的很。略有春光微微乍泄的嫌疑。
少女是极为狼狈,刘昂却是颇为恼怒。少女的神出鬼没加上白嚣的一力降十会,再有似乎用之不尽的诡异手段,使他束手束脚,更何况若是动静过大,惹来城中那几位又避免不了一份麻烦,虽说他刘昂不惧,可身为朝云大将军,他多少要为接手沉州土地着想。
说来说去,若想在瓜分土地一事上多占一分两分,那几位点头是必不可少的。
眼前只是一时兴起,若因此事过多节外生枝又免不了庙堂上多费口舌,想到此,刘昂望向少女以及白嚣的眼睛微眯。
此时,一名僧人看似缓慢实则一步数丈而来。望向那身影,刘昂只是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而此时同在山中的张玄灵似是陆离附体,蹲在一棵参天大树上,俯视百米外的一行四人,强行压下体内气血翻涌。
一行四人正是随着刘昂,陆离离去后也同样入山的朝云四人,两名少年在前,老仆在后,寻着刚才声响而去,只是两名少年显然不堪行走山路,便一边聊天一边慢行。
此时黄袍少年轻声问道:“如花儿,可还有几里路?”
无须白净老者回道:“少爷,不出三里了”
黄袍少年正欲轻轻点头,刚刚还毕恭毕敬的老者却忽然袖袍无风自起,拉扯着将他摔在自己身后,突如其来的状况,以及老者的无礼让他差点骂了娘,可终究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处事不惊大多也学了几分。
一切只在几个呼吸间完成,张玄灵不去看树下,强忍住脑中刺痛,如狸猫般转身跃向另一棵树木,几个跳转间便没了踪迹。
而树下跟随白展非的那名青袍老仆,面色悲戚,抱着眉心被洞穿的主子,如夜枭般大叫。倒是名为如花儿的老宦官轻了轻嗓子道:“这位先生,若此时追上还来得及,这尸体就由咱家代为带回城中便是,东南方向”
一时间乱了头绪的老者听此一言,轻轻点头,一身气势拔到顶点,向着东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