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白展非白大公子一日修炼结束,心中欣喜。如家中长辈所言,此方虽为恶土,却对道之一字颇有益处,武道是道,剑道也是道。大道同途,虚无缥缈最难捉寻,不然如今登长生者也不会渺渺,而踏入二品后,内功登楼便算达到顶点,下一步是造雪山的登山一路,而此时,便要开始感悟天地。
闲下无事的白大公子换了一身的洁净白衫,手中折扇轻摇,意志满满。踏入自家不知哪一辈起便扎根此地分支家产酒楼中,他一眼便打量到近几日自己中意的位置被人占了去,心下略微不喜,再略微打量一桌三人,面对而坐的中年男人和锦衣少年言谈举止虽有掩饰却依旧多少带些庙堂气,少年身侧站立的那位白发肤嫩老人更是不言而喻,多半是为公公,少年手边一柄折扇,扇面如雪,折叠处能看出猩红点点,不是岁寒八友最中的傲寒便是春江绿水上一点红。
而鼎立三国中,柔然c北魏皆为尚武,世家子弟多半以挂剑悬刀为傲,只有身在南方版图中的朝云,才兴腰悬玉,手捏扇,文风更胜武风。
白家与黄家本就掌握朝云大半钱财,用些许银钱买来一两个条消息并不出奇。
而此次离家前,白展非得到的消息便是,此番淘宝为一,结交为二,亲眼目睹一件重要大事才是最为重点,而偏偏这最后一点是白展非最为无奈的,此时朝云最上层的大纨绔出现在眼前,他怎会放过这种好机会。嘴角顿时微笑。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大心思,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小心思。
候姓店小二一直留在二楼处,察言观色格外注意临河位置最好那桌,约莫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摸了个大概,角落处那位城中最不着调的陆公子八成与那桌上某人有关系,少年计较着多半是中年城牧大人的关系,而刚登上二楼的那位自称掌柜的远方亲戚的年轻人,也把注意力放在那桌上就有些奇怪了。转念又一想到两人这身打扮,也就释然,怕是老乡见老乡了。
果然,那位远方亲戚略微理了理衣衫,带着仆人走到那桌前,抱拳问好后,没两句便占了面河那一座,与两人有说有笑起来。
至于三人关系到底如何他一个店小二怎能知道这些末节。
陆沉还是那个样子,享受左拥右抱,钓着鱼儿。
身边两个丫头,春暖性格温婉,也年长懂事一些,水绿更为活泼,心思也转的更快,似是有些气意的给自家公子嘴里塞了颗嫩绿葡萄,嘟着嘴不再动弹,连另一边的春暖打了几个眼色也不理会,自顾自的托着腮帮望着水波。
倒是陆离满脸笑意道:“小绿儿又想对面摊子那只银簪了?公子应承了便是,等钓上一条双掌大小的黄金鲤,你们两人一人一支。”
丫头却不领情:“公子每次都这样说,咱们两三日便来着酒楼垂钓,哪次见着那么大条的鱼儿了?那簪子,绿儿怕是没运气拿了。”
陆离脸色不变:“那簪子太过小家气,说来也配不上咱们内媚的小绿儿,若是出了沉州公子定要寻件世间无二的美簪亲手为绿儿带上。”
水绿脸色羞红却嘟着嘴问:“小绿儿也想出去瞧瞧,可小绿儿清楚的紧,咱们啊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呆在魅泽没得出了”
陆离望着远处,把手中鱼竿递给身边另一个丫头,伸了个懒腰,拍了拍仍旧嘟着小嘴的丫鬟道:“快了,就快了,要回那个即使每日有太阳照耀也无比黑暗的地界咯!”
小丫头琢磨的出神,忽然瞧见自家公子转身朝着人家的饭桌走去,一时竟忘了阻拦,等想起来时已经晚了,再一想,自家公子行事出奇的孟浪,不过性子却是极为温和,本地人大多清楚,只是瞧着那一桌上几人都面生的很,怕不是本地人吧。
他清楚的看到自家少爷,自顾自的坐下,跟右边那位瞧着很是威严的中年男人说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