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后来少女提着那把名为烛照的剑将少年刺了个通透,一剑洞心,极稳极快”鱼尺璇望着窗外,听着张玄灵继续问:“少年死了?”
“没死,却比死了更可怕。”
“就因为心被刺没了?”
“心很重要,远比命重要”
窗外荧虫忽然多了起来,少女刺出那一剑时早已以泪洗面。
清晨,鱼尺璇有些恼怒,不知为了昨晚的彻夜长谈还是今早一模样的野菜面,只是饭后不知从何处招来一只五彩色的火鸦,落在张玄灵肩头并叮嘱道:“有难处它自然会飞回找我,瞧着烦不理就是,是为你好”又在门前替即将出门张玄灵理了又理那身虽然破旧却洁净的布衣,嘴角轻轻翘起,又道:“一身正气远比一身富气来的重要,早回,我做好饭菜等你”
按照昨晚定好行程,先去登半白山的张玄灵顺路看了丁知远,少年早已恢复神智身体也无大碍,昨日八成是被捏了个窒息休克,两成是脸面上太过于难看,怒击于心。
两人说起三日之约,又说起姜渔,对于那妮子张玄灵远没丁知远熟悉,倒是丁知远万般回护,中间提及了几次河内美味肥硕的白鱼,张玄灵也只得笑着宽慰他这几日不要乱走,有可能的话多在铁匠铺子里呆着,多少有个人能照应,那几人也有个顾忌,随后离开。
近了城牧府大门,一小卒正垂枪等待,见了张玄灵直接递过去一张薄纸,纸上书写大概意思是城牧大人昨日有事已带亲信离城,城中大小事务皆由河边书院读书僧代理,这倒也算是常态,只是有些巧合,昨日鱼尺璇提及此点时他就猜出大概是这么个情况,只得道了谢下山返回。
山下倒是更加热闹了些,来往的生面孔也多了起来,偏偏好道长身前的糖人摊子比较对面书生的卦摊子冷落了许多,其实那书生的卦术未必有多灵验,只是一身儒雅气息极盛,面容俊俏,瞧着就仙风道骨,一副将将得道升仙的模样,八成也就张玄灵曾经瞧见过书生多半算是气急败坏的奇特模样,所以算是唬人之极。
再一瞧对面好道长,青色道袍已然只见灰白,膝盖处还坏了巴掌大小,一只竹皮方扇露出大半鸡爪似的扇骨斜斜插在后衣领,全身上下就数头顶那只白玉束发唤还算能瞧的过去,只是长发这么一弄,髻不髻尾不尾的,配上一身道袍实在不伦不类,更何况身前摊子上摆放的是大小糖人,除了些懵懂稚童怕真难骗过心眼极多的成人,多亏做的是这糖人买卖。
好道长远远见着张玄灵走来心中好是欢喜,面上若无其事恰到好处的喊了一嗓子:“走过路过别错过,现做现卖糖人三文一支,个大料足!童叟无欺”
张玄灵口袋空空,原先是有三枚铜钱,一早出门时被鱼尺璇要了去,说是两日未见荤腥,拿了去买一指猪肉,解个嘴馋。如此,张玄灵站在摊子前脸色有些赤红,邋遢好道长脸色一时古怪尔后释然,叉腰仰头目光观天。
张玄灵硬着头皮挤出个微笑:“好道长,丁知远”
没料好道人大手一扬,掌心面向他“道爷我倒是能给你个赚足五枚铜板的活计,就是不知你敢不敢。”
张玄灵咧嘴露出洁白牙齿:“好”
好道人也不废话:“瞧着对面那沽名钓誉的臭书篓子了吗?你只要过去让他算得出一卦上签,他不但分文不取反会赔给你五铜”
“好!”张玄灵更不废话,转身走向对面。
摊子前仍排着四人,皆是面生,多半是外乡人,几人先后算的都是福禄气运这类,轮到张玄灵的时候,张玄灵还是没忍住老实的将好道人一番言语交代了清楚并承认自己身无分文顺带还提了几句关于丁知远之事,书生摆摆手,指着摊前绣墩示意他先坐下尔后问:“前世今生,财色气运姻缘皆可算,你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