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竟然又挂上了一个蒙着红绸的牌匾。左邻右里纷纷打听,被告之要在此处开一个药铺。
药铺?
在这乡下偏僻之地开什么药铺?三天只怕就要关门大吉了吧。
二月十八,两挂鞭炮齐鸣,匾上红绸被木之华挑下,围观众人多是不识字的,就听人群中一个老童生惊呼一声“贤德堂”!
“贤德堂?”
“没看错吧,贤德堂开到咱乡下来了?”
“林家魁,你再好好看看,该不是你老花眼看错了吧!”有人扯着那老童生。
那老童生排开众人奋力又往前凑了凑,又念:“哦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分堂之慎仙堂连起来就是贤德堂分堂之慎仙堂!”
“神仙堂?”有人耳背,
“慎仙堂!”有人听的真。
“哪管这个!最大最中间的是贤德堂不就得了,怎又弄个慎仙堂?”
“应该是两家的合伙生意”林家魁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弃文从渔的老者,作为棠溪村学历最高的人,平时主要负责的就是在这种时候给人起名写信答疑解惑。
不过还别说,解释的竟然是这个意思。
进了堂内,那是小楼靠东边的两间卧室拆了隔墙而成,东西南三面墙竖着两人高的紫檀色药柜,东西两面各设桌案,西边坐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肿眼泡,肉鼻头,胡须里藏着下撇的嘴角,面色红白润泽,表情冷淡,如同戴了一个假脸,很多人都认识,这不是县上贤德堂的高忠翰老先生吗?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高大夫虽然对病人不多说话,态度冷淡,有时问的多了,甚至会甩脸子,但医术是没得说的,以至许多挨了他骂的病人及家属依旧对他毕恭毕敬。
可他怎么到这来坐诊来了,得罪了东家,被发配了吧!
东面桌案却坐着一位小女孩,身量纤瘦,头发从下分成五路压编住上汇至头顶盘绕成一个小髻,簪着一支素玉钗,额前光洁一片,未留刘海,若不是那五路一丝不苟的麻花辫带着女孩子的精致与娇艳,竟像个小小道姑。
脸上却蒙着一个浅靛青色单层长方形棉布罩,只露一双黑白分明的杏核大眼在外面。
这脸上的棉布罩已是希奇,更奇怪的是身上也穿着同色的罩袍,八颗纽扣从脖子正中一路扣下来,袍摆直达膝下,露出里面绛紫色裙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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