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宋轻推开车门下车。
许嘉星绷紧了唇角,过了许久才推门下车。
宋轻就站在车边,也不催他。她点了一支烟,站在那里,烟雾缭绕。
许嘉星看着她,眸中掠过震惊,却沉吟不语。
宋轻瞥了他一眼,把燃尽的烟头丢在地上,帆布鞋底踩在烟头上,碾掉了火星。
“走吧。”宋轻率先迈开步伐。她没有解释,毕竟……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呢?
这是她这么多年的习惯了。
改不掉,一不心就引了出来。
许嘉星没有问什么,只是沉默着跟在她身后。
废旧的工厂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涉足,机器都积满了灰尘,昏暗的密闭空间里,只因为他们的到来打开了许久没有开启的门,才拥有了一丝光亮。
狭的窗户都用铁皮封死,除了正门,无路可走。
这里很安静,鞋底和水泥地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里,是他们的噩梦。
永远无法解开的心魔。
宋轻仿佛不需要思考,就能够走到当初封锁他们的那个车间。
那里堆满了油漆和各种各样的化学用品。
刺鼻的味道磨掉了他们原本敏锐的嗅觉,使其变得麻木。
一脚踹开能够铁门,里面积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熟悉,却更加浓厚。
宋轻和许嘉星不约而同地皱眉。
宋轻掏出浸过药水的手帕,捂住二人的鼻子。
“没带防毒面具,将就用。”
许嘉星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手帕捂住鼻子。
宋轻一手插兜,靠在墙边,静静地等待着这一阵味道散去。
两人一阵无话。
积年的味道总是不容易散去,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宋轻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烟。
手指触到口袋的凸起,顿了顿,重新垂了下来。这里不能燃烟。
这个动作自然瞒不过许嘉星的眼睛。
“什么时候的事?”许嘉星捂住鼻子,鼻音有些重,但还是能够听出里面的黯淡。
“很久了。”宋轻闭着眼。
秦樱自然不会有这个习惯,但是宋轻……不一样。
许嘉星沉默着。她工作一向很拼,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刑警队一把手的位置。或许是,这样的压力让她承受不起,却又无处发泄。
烟,有时真是个好东西。
许嘉星有一瞬间觉得奇怪,却也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随即也消失不见,仿佛是一种错觉。
“以后,别抽了。”
宋轻轻笑一声,眉眼舒展,“没抽,就是放着。”
“烟啊,就是放着静静地烧,也有作用。”
许嘉星一愣,没再说话。但宋轻那一声轻笑,总是能够驱散一些阴霾,心里总归好受些了。
二人不再说话。
气味逐渐散去,不似原先那个浓厚。
宋轻拿开帕子,思绪一股脑涌了进来。
他们踏入车间,满眼都是苦痛。
“那个时候,你才四岁吧?”宋轻微微笑了笑,眼底却满是伤痕,“应该是在这儿,是这儿吧?”她指了指车间的一个角落。
“我记得,我们就是在这里,相互依偎着取暖的。”
宋轻说着,许嘉星的脑海中闪过零星的记忆。
四岁的孩子,本来就没有什么记忆力,可这一次,偏偏留给了许嘉星一辈子的阴影。
那时的秦樱,也不过才八岁。
“还记得吗?当初我们是怎么来这里的?”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