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
一定是渊叔他们做的,他们也在这里扎过营,我反倒安心不少,那片死亡之地没有拖住他们的脚步。
我蹲下身来,湖水倒映出我的脸和渐亮的天光,我很久不曾认真看过自己的脸了,现在一见只觉得分外陌生,想想两年前还是一脸稚嫩的书生气,现在却多了几分棱角,目光也深沉如水,竟像阿川一般了。
这真的是我吗?
我不由伸出手去,平静的湖面漾起层层涟漪,倒映其中的面容也破碎了,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一惊,差点栽进水里,回头只看到阿川放大的脸。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他一边笑着,一边伸头向水里看去,瞳孔立时一缩,骂了句,“操!”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湖边有一团杂乱的胡杨根须,下方蜷着一具白花花的骨架,一看就是动物的,骨架明显很新鲜,上面还带着丝丝缕缕的筋肉,已经被水泡得发白了,如棉絮一般在水里漂着。
反胃感瞬间袭来,我在心里跟着阿川骂了一句,幸亏昨天吃的是烤肉,喝的水也是自己带的,但一想到自己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就感觉全身都是血腥味儿。
湖里很干净,连鱼都没有,若是被野兽咬死的,骨架也不可能落在那种死角,一看就是人扔的,我抬头只见阿川一脸嫌恶:“死渊老头,就是故意恶心小爷呢。”
“他们可都快醒了,等下看见肯定知道是人扔的,我们……”我欲言又止,只见阿川脸色更臭了。
阿川没回答,起身向尸骨走去,把它向更深处送了送,掩藏在密集的灌木中,若是不仔细看,肯定发现不了。
这家伙还不是一样的损,我愣愣看着他,他却笑了:“眼不见为净,总归昨天都泡过了,捞出来也是尸水。”
我实在不想去碰,也没了洗脸的心思,兀自向营地走去,刚走一半只见老黄出来,睡眼惺忪地就向湖边去了,我刚想提醒他,却见那几个学生也出来了。
算了,反正昨天已经洗过了,他那一下说不定还喝了不少,告诉他反而更恶心,还不如不知道。
我转头去收拾行装,只见小七从远处的树林里走出,带回很多长树枝,留出几根较细的,剩下的捆扎在一起,固定在骆驼身上。
早上开了火,考古队又拿出挂面去煮,张教授让我们也吃,阿川老黄一点没客气,我犹豫一下也盛了一碗,天天吃肉口干舌燥的,换换口味也好。
王泽明显好多了,吃了药又吃了小半碗面,张教授的脸色也好看许多,我也松了口气,如果他真死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我们已经离遗迹很近了,前方是一片流沙地,我也从未去过,你们跟紧我,不要乱走。”上路前,阿川交代了一句。
所有人都严肃点头,沙漠有多危险他们也见识过了,不敢不听,我们穿过绿洲,向西方出发,朝阳升起,在身前拖出一道很长的影子。
小七和阿川一人拿了一根细长的树枝走在头驼前面,树枝分了很多枝丫,像一把大扫帚,他们走得很小心,沙漠又变成了黄灿灿的色彩,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连绵起伏的沙丘和前几天见到的毫无区别,流沙的存在是因为有地下暗流,这里的地下水资源肯定很丰富,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绿洲,那里地势低,湖泊的形成定与暗流有关。
水意味着生命,那片遗迹定是因水而生,可惜沙漠无情,掩盖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文明,不知这些古老的国度会埋藏着怎样的秘密。
沙漠和西部对我来说有着天然的神秘感,古老的中土传说给它们披上了诡谲的面纱,似乎每一个神秘国度里都有一个女王,她们有着倾城的容貌和无尽的财富,最后却被埋葬在黄沙之下,只有一个个传说流传千年。
“小心!后退!”
阿川突然大叫一声,我慌忙向后退去,只见他身前的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