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走多久太阳就沉下沙丘,今天的太阳格外怪,鲜红一片像一团火球,照得天空全是火热的橘红色,空中没有一丝云彩,配上荒凉死寂的沙漠,就像世界末日一般。
阿川没有停下脚步,也没人提要求,风渐渐凉下来,我们自觉地换了厚衣服,天色越来越暗,风也越来越大,眼前的黄沙似乎渐渐变了颜色,在探照灯下显得发白,好像覆了一层雪。
我们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就算再迟顿,我也能感觉到这里的沙明显变了,它们不再厚实细软,而是像干涸了很久的土地,带着点结块的感觉,轻轻一碾却又变得细碎,或许是因为风太大,把表层的沙子吹得很结实,我能看到前方的沙地上满是波浪般的纹路,像是海边被浪不断冲击过的浅滩。
或许是气温太低,我也察觉不出干燥了,也可能是脸冻得发僵,鼻息吹过的缘故,这里的空气似乎还带了些许湿润感。
“这里曾下过雨,应该就在前几天,”阿川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在一座避风的沙丘下停下,“扎营吧。”
没有人接话,别说是前几天下过雨,就算今天下午刚下过,现在也不会留给我们一滴水,倒是这里的小生物的确多了不少,扎营时挖了没几下就看到不少小动物被惊动,从沙子里飞速逃出来。
王泽被老黄从骆驼上抱了下来,五官挤在一处满脸痛苦,不知是没力气折腾了还是疼痛有所缓解,看起来比下午要好一点,阿川又喂了他几片药,灌了点水,就送他进帐篷了。
今天的风格外大,篝火根本就生不起来,考古队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没心思多待,早早就睡了,阿川拿了医药包和王泽住了一个帐篷,我仍旧是和老黄挤在一起。
“大泽,真没意思。”
我们静静地躺在黑暗里,老黄突然冒出一句,我心里不是滋味,想问问他怎么了,却听到他的鼾声已经响起。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我翻了个身对着帐篷,满脑子都是渊叔他们,他们日夜赶路,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到了遗迹,还不知会遇到怎样的凶险。
很快我就睡着了,外面的风很大,扬起的沙子拍打在帐篷上,发出类似雨夜的声音,催得人昏昏欲睡,我睡得还算安稳,中途醒了一次,见天色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翻个身又睡着了。
“起了起了起了……”
一连串声音在帐篷外响起,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昨天残留的头痛感已经消失了,身体也恢复了很多,说实话这次行程比以往哪次都舒服,从前总是处于紧张的前行状态,从未有过如此多的休息时间。
天色还是不怎么亮,我推了老黄一把,他也很快坐了起来,拉开帐篷一看,只见天色阴暗昏黄,风比昨晚小了些,却仍旧很大,帐篷一开,便吹得篷布猎猎作响。
我这才发现我们的帐篷已经有一小半掩埋在白沙之下,现在钻出帐篷放眼望去,只见一片白沙随风飞扬,这些沙子就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白得不像话,看得人心里发慌。
骆驼也不似平时安静,一个个甩着蹄子略显焦躁,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把行李收拾好,阿川把王泽抱上骆驼,他还是昨天休息时的样子,只是更虚弱了,眼圈也变得乌青,被这样的疼痛折磨着,就算再困再累也睡不着。
好歹能自己喝下水了,应该是有所好转,张教授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一点,和王泽说了几句话,他也能勉强回答。
我看了一眼阿川手里的指南针,还是向西行,只是偏了一点点,我们爬上横亘在眼前的沙丘,只见前方的沙谷里满是白骨,半掩在白沙之下,无比死寂,无比凄凉。
我吃了一惊,仔细看去,这些白骨全是兽骨,可惜大多都残破不堪,一看就是风化良久,只有一架巨大的鹿角格外明显,到处都是形状不一的头骨,或大或小半埋在沙中,有些头骨带着明显的尖牙,一看就是食肉动物。
这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