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盆,他只要不再提午餐,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种憋胀的感觉又一次袭来,等到了耳鸣之时,坚持得似乎还没有上次久,阿川说这不算极限,我倒要看看坚持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他满意。
我心里窝着一股火,就像赌气一样,很快我的脑子里连赌气都没了,生命的本能渐渐占据上风,我很想抬起头来,又总是刻意压制,我的肺在隐隐作痛,但我就是不想起来,我感觉自己还能坚持几秒,几秒过后再是几秒。
我是真的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我肯定会控制不住地喝水,就在我想要抬头的时候,一只手却猛地按到了我的后脑勺上,我听到阿川冷冰冰的声音:“还早得很呢。”
我没想到会这样,下意识地就喝了一口水,嘴里霎那间充满了咸苦味,这竟然是海水。
难怪他要从外面端水,明明洗手间里就有,他早就打定主意要用海水,十九也是知情的,他们连我会下意识地喝水都想到了。
我感觉自己快死了,按住我后脑勺的手却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本能的求生欲战胜了一切,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把阿川赶走。
他丝毫没有动摇,另一只手迅速抓住了我的两手手腕,我拼命地想要抬起头,他却抓得更紧了,从前也没感觉他有那么大的力气,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我会像个女人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我的身体在不自觉地乱动,我想把盆掀翻,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扭着身体,晃动着手臂,却都被阿川制止,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就像一个刽子手。
我的肺真的要炸了,脑袋里也混沌一片什么都不能思考,我就像一个即将淹死的人,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不自觉地追求。
耳边的声音像一团乱麻,我的双手被钳得死紧,我真的忍不住了,就算灌进海水也要开口。
“松噗——”
我刚含糊不清地说出一个字,那只手就猛然加大力量,直接把我按进了盆底,海水进入喉咙灌进胃里,我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我不得不闭紧嘴巴。
意识在渐渐涣散,我的手也没了力气,但钳制还在,我用尽最后的力量挣扎了一下,依旧无济于事,这根本不是练习,他是真的想要憋死我!
我心里全是绝望,即便被尸解虫拖进湖底都没有这么绝望,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臂被软软地提着,最后一丝意识也在消散,我没法控制住嘴巴了,它自己张开,任由咸水灌进去,又呛进气管。
肺里涌起一阵刺痛,嘴里全是热乎乎的腥甜,我是真的要死了,就在这时候,那只手却一把把我的脑袋提了起来,血像泉眼似的不断从鼻孔和嘴角流下,吸进空气的一刹那,肺疼得仿佛要炸掉,我连大口呼吸都不敢了,眼前有几十秒都是黑的。
我小口小口地急促呼吸着,很久才缓过来,先是视觉,再是意识和听觉,我瘫倒在轮椅上连抬手都费力,仅仅是几分钟,就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鼻子里还在不断地流血,我微微低头,只见衣服前襟全被血水浸透,血还在滴滴答答地落在上面,我连抬手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极限,濒死的感觉,盐湖和尸解湖都差得远,我看着眼前那个模糊的人影,他竟然还在笑。
“你这个恶魔!”
我的眼泪和着血水一齐流下,根本就控制不住,我除了骂他一句什么都做不了,刚一张口,混着血的海水就涌了上来,我歪倒在轮椅上,任由它们湿透衣襟,又流到地面。
阿川弯腰探过水盆,他的脸离我很近,眼睛就像漩涡一样,似乎要把我吸进去:“如果能让你在下次任务活下来,我宁愿变成恶魔。”
他的目光很严厉,很决绝,我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了,这是另一面的阿川,就像当初劝我退出的时候一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