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的重播,只是老黄没了惊讶,他看着我叹气,又什么都没说,我歪倒在轮椅上,堪堪扶着钓竿,我现在没力气好好钓鱼,也没力气胡思乱想。
我感觉身体在发麻,肌肉软塌塌的像死了一样,十一没管我,他只在乎钓鱼,老黄倒是频频转头看我,他好几次都想开口,却又闭了嘴。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劝我吃东西,但他同样知道我有多倔,知道自己说出来也没效果。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我甚至感觉不出时间过得是快是慢,我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又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我的身体缺少能量,全身的部件都难以运转。
注射测试又一次进行,似乎是太饿了,神经也不似从前敏感,我的意识短暂消失了一会儿,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掰开我的眼皮,有很亮的光在照我,但我很难做出反应。
“他这样下去,不能再进行明天的测试,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我迷迷糊糊地听到阿尘在说话,声音非常低沉严肃。
“如果真发生什么,你有把握留住他的命吗?”阿川问道。
“没有。”阿尘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快死了吗?
我浑浑噩噩地被搬到了轮椅上,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房间,我连水都没喝,几乎是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我的身体已经到了需要靠睡眠来节省能量的地步。
我没再饿醒,而是被胃疼醒的,它太久没接触食物,好像已经开始自己消化自己了,疼痛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我又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我好像永远不会醒了似的,我感觉到有人在推我,手非常凉,我的身体能感觉到,但意识不愿清醒,他开始叫我,声音非常冷。
“赵长泽。”
他连续叫了很多次,我总算睁开了眼睛,眼前是十一稚嫩的脸,但他的目光却像最冷的寒冰。
“你不仅会比赵德仁死得早,还会比他死得憋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出的话冷到了骨子里。
我一下子被刺激得清醒,麻木的头脑里像扎进了一根针,但它很快就又迷蒙下去,我感觉自己在笑,却又不知在笑什么,我只是觉得很可笑而已。
十一的眼神里有什么在变化,但我下一秒就看不到了,他把我搬到了轮椅上,推到了医疗室。
阿尘丝毫没提及我的病情,十一似乎是知道我摇不动了,把我一路推到了钓鱼的地方,他强行把钓竿塞进我手里,也不管我钓不钓,他要做的只是个形式。
我的心脏跳得非常快,和昨天完全不同,我不停地冒着虚汗,眼前的一切都带着点不真实,我只要稍微动一动头,眩晕感就猛然涌起,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要晕过去。
虚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很快就被海风带走,明明是处于海浪边,我却好像离它们非常远,听到的水声像隔了几十米,有点失真。
很快就到了中午,十一走了,老黄和我说了几句,我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嗯”了几声搪塞过去,老黄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我傻,白/痴之类的,我也没什么反应,我是真的没法回应他了,我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海面,是最节省体力的方式。
心跳得太快了,清晰可闻,我的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迟滞,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很困很困,只想沉沉睡去。
我闭上眼睛,想着休息几分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
“大泽!大泽!”
那个声音在拼命地叫我,但我一点反应也不想给他,我的眼皮被黏住了,睁不开,也不想努力去睁,那个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周围一片黑暗寂静。
头疼得像要炸掉,嘴里弥漫着古怪的甜味,疼痛像潮水一样涌来,像被一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