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走起!”
老黄答应得非常爽快,他抬手就去把我吊着的右脚放下,没有人阻拦,阿川只是看着我们笑,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羡慕。
老黄把我抱上轮椅,开门就推了出去,我听到阿川闷闷地说了一句:“这些家伙。”
“前面的两位,你们是要去哪?!”
一声呼喊从身后传来,一个小护士迈着小碎步跑来,满脸惊讶:“先生,这位病人还不宜乱动,要有医生许可才能出去。”
“哎,你们就不能变通一下?你看他精神多好,我们也不去别的地方,就楼下走走,再躺可得生褥疮了。”老黄挥手叫道。
小护士似乎没弄清状况,老黄没理她,自顾自地推着我走向电梯,阿川从后面走来,拍了她一下:“我们很快就回来,出什么事我们自行承担。”
小护士低低地“哎”了一声,眼看着我们进了电梯,也没再追,只是转头向另一边跑去,似乎是去找医生了。
我知道我们这一去就不可能再回来,我现在竟也没怎么担心,后面的事墨家肯定能处理好,他们那么低调,不可能让事情闹大,既然要为他们奔走,享受一下有靠山的待遇有何不可。
我们没走多远,就在医院附近找了家挺有名的连锁火锅,我的形象实在是太亮眼了,原本最出众的是神哥,现在却变成了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看到一个木乃伊被人推到大街上。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好在有绷带缠着也看不出,老黄却浑不在意,火锅店的服务生也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我,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个请问有几位”
“五位,”老黄一挥手,“有包厢没?”
“有,有。”
服务生连连点头,领着我们就向包厢走去,我们随便进了一个,里面是两圈对拼的半圆沙发,老黄把我抱下,塞了进去。
服务生把菜单递给老黄,眼睛却一直向我这里瞟,老黄麻溜地点了菜,服务生拿起一看,犹豫了一下。
“先生,您确定要红油锅底?这位客人”
老黄打断了她的话:“就这样。”
服务生没再开口,转身就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生活就是一场戏剧,荒诞程度超越世界上所有的剧本,我看着这一圈人很想笑,如果从前有人告诉我,我会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和这些人一起吃火锅,我肯定觉得他疯了。
直到现在我也觉得不真实,我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脸,隔着厚厚的绷带,我感觉到了疼,这是真的。
我一直觉得火锅只有最好的朋友才能聚在一起吃,但这里有身份成谜的神哥,有引我入局的阿川,有冰山美人小七,我们之间似友非友,似敌非敌,我对他们一无所知,竟也能聚在一处。
生活,真他妈/的不如诗。
吃火锅为的就是个气氛,现在服务生一走,我只能感觉到包厢里弥漫着的低气压,没有人说话,我们也不知该说什么,唠家常是不可能了,这里也没有商量大事的气氛。
打破寂静的是阿川,他对着老黄扬扬下颏:“喝点儿?”
老黄摇头:“算了。”
他还是很有分寸的,我们仍处于不安全的境地,我又伤成这样,能跑出来吃火锅就已经够疯狂了。
“喝吧,过了今天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最起码很长一段时间没有。”
阿川竟也变得这么感性了,他开门走出包厢,又很快回来,随着锅底一起上来的还有两扎冰啤。
热辣的气息扑面而来,闻惯了潮湿陈腐的霉味,麻辣的香气变得格外诱人,老黄是个典型的肉食主义者,一桌佳肴除了装饰的菜叶子再也不见绿色,他一盘一盘地把嫩牛肉和各种丸子倒下锅,热气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