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石笋从洞顶垂下,有的很长,离我们很近,洞壁也凹凸不平岩石耸立,如果撞上肯定脑袋开花。
我们就像飘零在激流中的落叶,不断地撞上岩石,又不断地转着方向,每一次撞击都带来强大的冲击力,十几次下来,我感觉喉咙里又涌起腥甜,似乎随时都能吐出来。
这样撞下去,再结实的筏子也会散开,何况阿川制作的本就简易,他露出了不明显的担忧神色,手不时地摸着篷布,似乎在检查筏子是否完好。
连我都能感觉出不好,尸体与尸体间的缝隙似乎越来越大了,不过这些尸体真的是堪比钢铁,连续不断的撞击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水还是很急,我们没法游泳,跳进水里只会被更早的撞死,又经历了几次撞击,我终于忍不住,悄悄转头向水里吐了一口血水。
没人注意到,我又若无其事地直起了腰,我的头很晕,不知是转的还是失血过多。
洞里变得越来越闷热,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和汗水混在一起,突兀的岩石越来越多,水流渐渐减缓,我们撞击的力度也小了几分,我趴到筏子边向外看去,水还是很深,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底。
就在我稍微放松些的时候,水流又猛然加快,老黄迅速把我拉到筏子中心,前方是个陡坡,我们猛地冲下,又被水拍了一身。
水流还在加快,我听到一阵“隆隆”声离我们越来越近,前方似乎是个瀑布。
“什么情况?”
老黄喊了一句,神哥一边躲着石笋一边远望,手电光根本不够,他似乎没发现什么,只是身下的水流越来越急,那巨大的冲击声也越来越近。
等我们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前方多了几条窄窄的岔路,里面有水喷射汇聚进来,岩石在减少,暗河变得开阔,水流非常快,前方似乎是个很大的空间,我们正乘着筏子冲向那里。
神哥突然动了,他的速度极快,猛地跳上了洞壁边的岩石,他向前方的黑暗中冲去,手脚并用如履平地,速度竟超出我们几倍。
光亮离我们越来越远,小七也打开了手电,她半跪在筏子上,有什么突然情况随时都能躲开。
头顶的岩石太乱了,我时不时就要低头,这些凸出岩壁的石头根本就不能叫做路,真不知神哥是怎么在里面穿梭的。
手电光在远处停了,伴随着激烈的流水声,我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像是一个很重的东西被投入深水中。
这段距离看起来很远,但我们的速度极快,转瞬间就到了那里,我看到了神哥,他正蹲在洞壁边的一块石头上,见我们冲来,向下一跳就稳稳地站到了筏子上,他伸手把铜釜拉住,水流声宛如雷鸣,紧接着我们就落了空,所有的人和物都飞了起来。
这种完全失重的感觉和坠崖一模一样,没了接触,我的身体反而不痛了,我们眨眼间就落入水中,我是头朝下栽下去的,水很凉,我整个没入,砸起巨大的水花,连灌了好几口凉水。
巨大的“噗通”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还有一个非常沉闷的巨响,筏子整个拍进水里,我抬头只见一团模糊的光亮映着个方方的东西。
是筏子,我的脚完全不能动,身体不断向下沉去,很快我就感觉到腰被人抱住,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拖着我上浮,我浮出水面,拼命地咳嗽,身后的人拉住筏子猛地跃起,稳稳地落到了上面。
是神哥,他拉着我的右臂把我拖了上去,我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只能瘫倒在筏子上,他又跳进水里,去捞别的东西。
我看到筏子中心放着那个铜釜,难怪神哥要先拉住,他怕铜釜掉进水里再也找不回。
筏子一晃,是小七,她没跳上来,只是扔上来一个背包,我感觉脚边一晃,筏子便向下方倾斜过去,我死死地扒着绳子才没又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