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看不清,连嘴都来不及合上,但神哥的速度更快,他在瞬间伸手,从空中一把捏住了那个东西,随着“噗”的一声,一股浓稠的脓水从里面喷出来,神哥一松手就把它甩到了地上。
它离我是那么近,身体里的脓水有很多溅到我嘴里,我嘴里就像瞬间进了一坨奇臭无比的鼻涕。
我直接就吐了出来,我的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酸水,即便如此还是洗不掉那股臭味。
我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我现在根本不敢呼吸,一吸气那股臭味就钻进鼻腔,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想吃东西了。
神哥似乎也没想到这个东西会喷出这么多脓水,他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指着那个冰坑就问我:“含块冰会不会好一点?”
那个冰坑里可是冰着个两千多年前的死人,真难为他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我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他没再开口,似乎也觉得这个主意烂透了,我又吐了一阵,胃里空了就吐唾沫,吐了有十几分钟才感觉好了一点。
我感觉身体都虚了,勉强直起腰去看那个已经被掐死的怪东西,它在地上散发着难闻的恶臭,我只能捂着鼻子靠近。
这个东西长约两寸,像我的大拇指那么粗,全身都是暗粉色的嫩肉,皱皱巴巴的像条虫子,不过一般的虫子比它好看多了。
我看得又是一阵恶心,这玩意特别像某种不可描述的东西,我不能想象被它钻进嘴里是什么样子,好在它已经被神哥从中间掐断,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随手拉过那个巫师的黑袍拨了一下,忍不住叫出了声,这虫子竟然长了一张人脸,虽然小小的只有指甲盖大,但鼻子眼睛嘴一应俱全。
这张像被剥了皮似的脸看起来尤为恶心,它就像是被缩小了无数倍的刚出生的婴儿的脸,丑陋又带着邪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可能是被神哥掐了一下的缘故,小小的眼珠向外鼓着,极其骇人。
“这是什么?”
我站起来离它远远的,强压住呕吐的冲动。
“应声虫,”神哥开口,“它能把听到的一切都记住,然后再说出来,应该就是它控制了这具尸体。”
“这么说这个虫子活了两千多年?”我有些吃惊。
神哥点头,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它念的是和血咒有关的咒语,它肯定也知道血咒的来源,我竟然还比不过一条虫子。
这个巫师不是因血咒而死,他很可能是当初和墓主一起被雪崩掩埋的人,古人都很迷信,他们见到尸体活了,还会说出咒语,肯定会把他当成一个特殊的存在,他身上的油彩应该是村民画的,巫师的身份也是他们给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会有应声虫,他应该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血咒的来源如此神秘,这些村民说是守墓,大抵是为了避祸,时局动荡,不能泄密,守护秘密的死士竟然把应声虫养在嘴里,难道就不怕它听到什么吗?
千年前的事情我想不通,也不敢想,这个虫子把我们害得不浅,我真想上去踩它一脚,但一想到那个臭味就放弃了。
神哥已经进了冰坑,我赶紧跟上去,那块被击碎的地方是在墓主的腰部,神哥一拳下去就把那些已经冻结的碎冰再次打碎,尸体的腹部露出来,我看到他的双手放在腹部,捧着一个十分精美的白玉函。
这个玉函绝对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看着它在手电光下散发出晶莹剔透的美丽光泽,玉函上有九条飞龙缠绕盘旋,细节勾勒得美轮美奂,栩栩如生。
我捧着它的手都在发颤,感觉如果不小心破坏一点都是罪过,我看了神哥一眼,他的眼底却没有那种炽热,他伸手把它拿了过去,很随意地打开。
里面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