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往上爬了一点,感觉自己的姿势笨拙的可以,直上直下对我来说太有难度,总归在这里,也没人在乎好不好看。
我低下头看着老马:“你小心一点,说不定那个拿了我外套的还在。”
老马“嗯”了一声,我便抬起头来,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攀爬。
我虽然是在农村长大,却从来没爬过树,爬藤更是第一次,这种晃晃悠悠对抗地心引力的过程实在是苦不堪言,胳膊,腿,躯干,每一个部位的力量都要发挥到极致,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看看上面爬了还不到三分之一。
我现在的脸肯定涨得像关公一样,老马在下面一直没动静,我又不敢往下看,便喊了一声:“老马,在吗?”
“在。”
老马的声音传来,我便觉得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爬藤这项运动真是我人生经历中最难的一个,在离山顶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手臂已经毫无力气,我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就想这么直接松手,哪怕掉下去摔死也比现在更轻松。
“大泽,加油啊!”
老马的声音远远传来,我精神一震,脑袋里清明了些许,我心里竟然会产生那么可怕的想法,如果老马看见我血肉模糊地摔在他面前,肯定会嘲笑我连个藤都不会爬的。
顿时我就觉得手里又有了力气,爬的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总归是要挨这一刀,还不如赶紧去也好少受点罪。
等我到了山顶的时候,真的是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挤不出了,我坐在山谷边上,甚至连抬手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老马——”我向着山谷里大声叫道。
“哎——”
听到这声回应我总算能放下心来,赶紧把缠在手臂上的衣服解下来,把t恤脱下,拿起这几块布把上面的绒毛使劲抖掉,团在一起打了个包袱丢了下去。
我看到老马捡起了包袱,很快就装备在身上,他爬藤的速度很快,姿势也很优美,和我完全不一样。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四十,我竟然爬了一个多小时。
老马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就爬了上来,他坐在山谷边喘着粗气,看着我苦笑,他也没力气了。
我俩把剩下的水全都喝光,在山顶上坐了足足有半小时,即便下山的路再难走也无所谓了,世界上总不会有比爬藤更难的。
然而路是必须要走的,我们总不能在山顶露宿,老马把我的t恤还给我,自己背上了包,用他的话说,有个挡的也是好的。
等我俩踉踉跄跄地走出棉花地已经接近九点半,好在今天有手电筒,下山的时候轻松了很多,那瓶杀虫剂被我边走边喷,感觉已经所剩无几。
“大泽,你看”
老马突然关上手电,压低声音叫了我一句。
我顺着老马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窈窕背影正沿着大路向东走去。
是那个黑衣女人!
她怎么又在这时候出来了,她到底是去干什么?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好奇心撑到爆炸,老马显然也按捺不住,指着那女人撇了撇嘴,我知道他是在问我要不要跟上看看,就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周围的蝉鸣很聒噪,但我俩却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只要我们稍微发出点声音,这个女人就会发现。
这里实在不是一个跟踪的好地方,周围的田地比路要低洼,我俩干脆就躲在棉花田边上,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
我们不敢离得太近,只能堪堪看见她的背影,她走的很平稳,脚步极轻,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前面的路一片漆黑,这个女人却连手电都不带,换了我肯定走得心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