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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院门,就看到院子中间有一大块焦黑的泥土,那人竟然是把父亲的遗体拖到院子里烧的。

    我含着眼泪,进屋把棺钉一个个地钉回原位,心里的各种情绪让我几乎不能思考,撬棺烧尸那么大的声音,那么大的味道,我竟然毫无察觉,真是不孝。

    我把棺材钉好,重新回到灵位前跪下,又一次闻到了那古怪的淡淡香味,目光瞬间定格在眼前的香炉上。

    香炉里的三支香早已燃到尽头,却有一支仍在冒着丝丝白烟,我拨开香灰,发现这支香的中芯竟然是粉色的。

    我把它捏了出来,凑到鼻下用力一吸,霎那间一股异香直冲肺腑,我头晕目眩,几欲倒地,赶忙将它扔掉,踉跄着爬起来冲进院子。

    新鲜的空气灌进肺里,我猛吸了几口才慢慢恢复过来,难怪我昨晚睡得那么沉,原来是香里被人动了手脚。

    香是在我回家之前就插上的,那个撬棺烧尸的家伙是早有准备,他肯定是混在村民里,四五十人聚在一起,我又悲痛欲绝,能发现那就怪了。

    我印象里的父亲淡泊名利,从不与人结怨,为什么会招来这样的祸事,撬棺烧尸,这要多大的深仇大恨?

    我总感觉这件事透露着诡异,按照祖训,父亲的尸体必须要火化才能入棺,那这个早有准备的家伙,难道要把已经烧掉的尸体再烧一遍吗?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大泽,你怎么站这儿?”

    村长的声音响起,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见他正站在院门口,身后是一众乡亲,每个人手臂上都挽着黑纱。

    他们都很怕,但还是来了,我把目光定格在每个人脸上,都是熟悉的面孔,没有陌生人。

    父亲的丧事是怎么完成的我已记不真切,只记得恍惚间我抱着他的遗像一步一步地走向深山里的祖坟,漫天的纸钱像雪一样飞舞。

    我把他埋在土里,立上新碑,机械得像个行尸走肉,一座座碑立在我眼前,看上去并不陈旧。

    我对着墓碑又一次磕头,向着父亲,也向着列位先祖,起身的那一刻,竟连悲哀都没有了,只剩下孤独。

    我不想再结婚,不想再把这血咒流传,我要让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这里终结。

    我转过头去,看着这些或哀或惧的面孔,心里百味杂陈,隔着人群,我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很老很老,轮椅后有个人推着他,戴着连衫帽,只能看见鼻尖和嘴巴。

    等我再要仔细看时,这俩人却全都不见了,我揉了揉眼,那里的确什么都没有。

    “大泽,这是你爹生前交给俺的,他托俺把你家那几个古货卖了,卖了七十二万,一分不少都在这儿,今天乡亲们全在,都是见证,俺交给你。”

    村长走上前,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我颤抖着手接过,父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么一大笔钱,我拿来娶妻生子绰绰有余。

    “密码你生辰。”村长压低声音道。

    我点点头,随手把卡塞进兜里,对着村长伸出手:“张伯,我家族谱呢。”

    村长脸色变了变:“没有。”

    “怎么会没有?”

    我皱起眉头,我家这个小山村只有十几户人家,几乎都是一脉单传,族谱全都保存在村长手里,就是怕哪天遭遇不测。

    如今我父亲离世,理应由我亲笔在上面写下他的卒年。

    “真不在俺这儿,在,在”村长捶着头,旁边一个老人接口,“五四年,五四年”

    “对对,就是五四年,”村长喉头动了动,“就是你曾爷爷走的那一年,你家曾奶奶来俺家给拿走了!”

    “哦。”

    我随口应了一声,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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