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要换做是我,大概就举手投降了。“大哥你说得对大哥你手不要抖哇大哥我什么都答应你”
而江小楼那叫个淡定,刀子都架上来了还能面不改色。便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屋里仅有的蜡烛倏然熄灭,黑暗中有打斗的声响。情形如何我尚不能分辨,只下意识往墙角挪,忽见一只火折子突兀地自黑暗中心亮起来。
室内再次归于平静,方才提刀的黑衣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宁笙举了举火折子,昏黄的火光照亮白夜左半边脸,眉眼星寒,手上的刀稳稳当当直抵着宁笙胸膛。宁笙表情冷森森的,隐约有些戒备:“是你?”又去看他身后的江小楼,警惕地眯眼,“你们都是蜀国人?”
候在外间的人此刻注意到异常,脚步纷杂往这边赶。白夜将刀移至他脖颈,“不止我们,还有你。”下一瞬拿刀背将宁笙敲晕。
眼见他们翻窗逃走,我急得立刻下楼去追,至门口时撞见李潇何。“咦?你回来了。”拨开他接着追,结果被他提着领子拎回去,“他们往这边逃的,你搞错方向了。”
“”
再见他们俩差不多已经到亥时,江小楼坐在楼顶上喝酒,一面摩挲着酒坛子打趣他道:“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难道是怕我伤心?”白夜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将她望着。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喝:“那姑娘我见过,模样生得好,脾性也不错。若换做是我”自嘲地笑了笑。
抬头见白夜在飞檐边吹风,安静得好像那一处的空气都凝结了一样。她没趣地晃了晃酒坛,懒懒的,已经带上几分醉态,“既然他忘了我,我也不要记得他。我凭什么要记得他,我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夜风一吹就散,甚至听不清她后边在说什么,她不动声色转过脸,眼角朦胧水光被她轻易地藏住,换手取过另一坛来,故作轻松道:“你不会真以为我没了谁会不行吧?”
靛青的衣角拂过,白夜将她手中酒坛夺过来,我以为他这是要阻止江小楼喝酒,不料他扯开封布又完整塞回她手上。口是心非地劝她,“再喝可就醉了。”
江小楼不以为意,晃眼又是一坛下肚。白夜还坏心眼地纵容她酗酒,不多时江小楼已经有些不知所谓了,摇摇晃晃揪着他前襟,絮叨个没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把从小到大的光辉事迹全数了一遍。我第一次知道她醉酒后会这么话唠。
“我八岁时亲眼见养父被杀,躲在床底下连哭都不敢。那个冬天,我走了好久,又冷又饿真想这样死掉,可是我要活着,我还没有杀掉他们,所以我去了伶人馆。在那里吃不饱也穿不暖,唱得不好还要挨鞭子。但我挨过来了,十五岁那天,我亲手杀掉了那两个人,他们临死的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我还遇到了宁笙,这世间原来还有人愿意对我这样好,他这样好”最后瘫倒在白夜肩上,模模糊糊地:“可是他忘了我,他对别人也很好我终于又剩一个人了”到最后倒头睡了过去。
白夜右手将肩头上的人扶稳,头顶上星河绚烂,与他们初见那一晚别无二致。
“别挣扎了,你跟他不可能。倒不如”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我也抬头去望星星,觉得中间跳过那一年,可能错过了什么。
据李潇何所言,宁笙自那晚后仍不死心,每日都去药庐问药,这件事实在是强人所难,更何况是为了迦南公主向她求药。但又有一说叫关心则乱,这也说明宁笙对迦南公主可能真的挺在乎。
这种纠缠持续了七日,最后终止在两日后,宁笙向陈侯求了一道旨,他要和迦南公主即刻成婚。不论生死也不求结果,他就是要娶她。陈侯自然允了,只是鉴于陈国现今复杂的局势,下令让他们三日后简单走个过场就成。
而真正的转机发生在婚礼的前一晚,江小楼制药成功了。宫人将药方送到陈侯面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