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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早饭,我二人再次上路赶往瀛洲西境——月前的那片疆场。

    李潇何料定苏婧衣会出现,缘由无他,只因蜀国已故武安将军埋骨在那里。他还告诉我,那个人叫白夜。近些年来九州之上英豪辈出,白夜便是这其中难得一见的少年将军。

    李潇何这个人我大概知道一点,人没什么情绪,出自他口的话更是没有情绪,遇见不顺心的事物往往付之一笑,有什么合意的也不过一句“尚可”。这般吝惜言语的人,既肯作出如此评价,便知白夜曾是多么得意的一位少年将军。

    世间可悲可笑的地方就在于此了,但凡是人,凭他生前如何富贵显赫,死后皆不过青萍之末c草莽之间一个土馒头。他是如此,我是如此,没人逃得过如此。

    大概我走神走得太远,没留意到李潇何何时转过身来,只愣愣地走,直接就撞上他胸口。我摸着撞疼的鼻子问他,“怎么了?”

    他低头,睨着我将右手摊开,露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给我看,竟是小月子养的幻灵鸟。

    “白团?”我难以置信,捏着鸟腿儿将白团提起来,被它拿鸟喙啄了一口,忙不迭又将它扔回给李潇何,摸着被啄的指头道:“长逍,你帮我把它腿上的竹筒解下来。”

    他依言解下来给我,又给白团顺了毛将它放了,白团于是欢快地围着他扑腾翅膀,一看就不是正经鸟。

    我不理他们,从竹筒里抽出纸条一看,只四行细瘦的小字:卿卿吾妹,兄已脱困。今送白团入境,定能助尔成事。

    这个

    小月子他大概忘了,白团向来有些不待见我,自然,我同样也看不惯它很久了。这倒真不是我的问题,只因白团一开始就对我爱搭不理,我好心要跟它亲近,逗它许久都没用,仍然连根鸟毛都摸不得。摸一下咬一口,摸一下咬一口就这样,直至十根手指头都被它咬了个遍,我便在盛怒之下,一爪子将它拍到地上,从此结下了仇。

    李潇何见我形容凄楚,忍不住问道:“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将纸条塞他手里,让他自己看,一边望着他肩上圆滚滚的鸟道:“我其实跟白团有些过节。”

    也许他无法想象人跟鸟之间能有什么样的过节,面上竟有些忍俊的意思。看完之后,李潇何淡定地总结了一下:“其一,冷兄弟既已脱困,说明他已经知道无妄城的底细,并且走出了幻境。其二,白团能自由穿行于天演幻境并找到这里,我们跟着它倒也是一条出路。”

    话毕摸了一下白团头顶绒毛,见它舒服地眯了眯眼,又转身对我道:“我看它脾性还算温顺,问题应该不大。”

    我这才发觉,白团似乎对李潇何很有好感,于是更加坚定白团其实是个女娃娃的想法。但小月子当初回我的话掷地有声响在耳边:万一白团它就好男风,是只断袖鸟呢?

    想到这一层,不禁更加嫌恶瞪了一眼断袖的白团。

    李潇何却似忽然想起什么,扇子又开始往手心敲:“据说幻灵鸟喜阴喜凉,按理它应该在前方余航山一带等着我们才是,却为何守在这样不著寸草的地方?”

    我被他一语点醒,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恍然道:“长逍你可知道,这世间无论怎样完美的幻境都会有缺口,我虽找不到白团却可以,这周围必定有一处。”顿了顿,“我兴许现在就能带你去见苏婧衣。”

    他却忽然改了想法,一叠声敲着扇子,兴味盎然道:“缺口吗?”

    我觉得莫名其妙,“那苏婧衣”

    他说不急:“我倒想看看,那所谓过往是个什么模样?”

    坦白讲,我其实还挺不能理解他的思维。自家老婆跟旧情人的爱恨纠葛,究竟有什么好看?却也只能眼睁睁看他用扇子将白团从肩上一扫,白团当即在我们头顶盘旋两圈,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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