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爷,孙儿今天来是”
“周氏可是犯了七出?”
“九爷”
“说!”
眼看着老族长一声高过一声,脸色越来越难看,手里的拐杖都恨不得在地上戳几个洞,田大庆哪还敢耍小心思,立刻耸拉了脑袋,道,“没,没有”
“那周氏,可是已经瘫痪在床不能自理?”老族长又高声问道。
“是。”
事到如今,田大庆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回答了,至于青瑶的事,他哪里还顾得上。
老族长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苍老的面庞似乎又染上一层风霜。
“孽畜!”老族长怒喝,抬起拐杖颤抖的指着田大庆道,“我田家,怎会出你这样的孽畜!简直令祖宗蒙羞!色欲熏心,竟休弃毫无过错且病重瘫痪的结发之妻,你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先是把两个儿子,后又想卖掉侄女,你你你”
田大庆见老族长数落着他的每一项罪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九爷,九爷您消消气,消消气,误会,都是误会”
“够了田大庆!”田老七扶着老族长的手臂,冷声道,“早些年就知你是见色忘义之人,若非你对逃难来的小娘子起了龌蹉心思,大丰哥也不会死,之后,你又仗着来宝小叔不谙世事,你是伯父伯母的唯一依靠,便开始收敛家财,毫不顾及伯父伯母的感受,待到他们相继离世,就蜷着家财强硬分家田大庆,桩桩件件无不说明你的下作,现如今,你倒是变本加厉,这样的你,怎配为田氏子孙!”
田老七疾言厉色,声声句句直入人心,群情激愤,没有一人为田大庆说话,纷纷抗议着,要把田大庆除族。
这会儿,田大庆哪还顾得上其他,早就冷汗淋淋,身边族人的声音就仿佛魔咒,让他脑子不听使唤,只知一味的磕头。
除族,这可是最严重的惩罚,没有宗族的庇护就如无根浮萍,被耻笑欺凌都是其次,最重要的一点,五代之内皆不可入仕被除族就意味着人品德行有失,又怎能为百姓谋福祉,即使与平常人打交道,别人也是要忌讳几分。
“九爷,九爷,孙儿知道错了,您可千万手下留情,看在,看在我父母的份儿上,请您一定要开恩,开恩啊。”
其实说到底,他都不觉得自己有何错,对于田老七的声声质问,他甚至想高声反驳,可是他不敢,现在的场面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只能示弱以博取同情。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如今的他,谁还会同情。
老族长叹息一声,摇摇头道,“田大庆,事到如今谁都不能保你,怪只怪你让祖宗蒙羞,累及族人受辱,田家,留你不得。”
“九爷!”田大庆哀嚎一声,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整个人开始颓然。
可事已至此,他无力回天,不止老族长态度坚决,其他族人也都愤愤,没有一个肯为他说一句话。
这样一来,青瑶的事算是顺利解决了。
晚饭的时候,杨家院子里格外热闹,古郎中师徒俩,青瑶和来宝,杨大娘和容华,还有姗姗来迟的容北。
如今的青瑶已经不再懦弱胆小,只见她倒了一杯酒,敬向在坐众人。
“大娘,谢谢您这么长时间的悉心照顾,您的爱惜减少了青瑶失去娘亲的伤痛,谢谢您。”
“这孩子,你可是大娘看着长大的。大娘就你成子哥一个儿子,他爹去的早,这辈子也不能有个女儿,我可是将你当闺女的。”杨大娘笑的合不拢嘴,她可是最喜欢看到孩子们朝气蓬勃的样子了。
青瑶喝了杯中酒,一把搂住杨大娘的手臂,难得的撒娇道,“那您以后就是我干娘。”
杨大娘还没来得及高兴,古郎中就先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好好好,老夫也是有闺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