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岳婧琪一反常态的安静乖巧。没扑蝶没打牌,更没挑逗宫女们,栖霞殿一众宫女表示极不习惯,纷纷明里暗里像紫槐打听,她们家郡主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了?
说起心事,岳婧琪还真有一件,只见她坐在窗前两手托腮,看着窗外愁容满面,嘴里还喃喃自语:“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几日后便是皇后的生辰,我现在穷光蛋一个,给她送什么呀?”
说完,岳婧琪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要不?我把栖霞阁里的东西挑一件送给皇后娘娘?”
紫槐面无表情的打断自家群主不靠谱的想法:“郡主,这宫中的东西都是记档了的,你即便是把东西献上去了,也还不够丢人的。”
岳婧琪一听,顿时垂下了头,五指攥成拳头不停地捶打桌面,恨恨的喊着:“那怎么办啊?!不送更丢人好不好?”
此时,只听一道女声传来,如清风拂面一般:“听栖霞阁的小宫女说,靖琪今日很是忧愁,跟皇姨娘说说,说不定皇姨娘可帮靖琪解上一二。”
岳婧琪一听这声音,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心道:“皇姨娘!您今日诵完经啦?!”
只见长公主柔声一笑:“还不是这泼皮,一早便说是来霁月殿请安,一来便搅得佛堂不得安宁。”
长公主身旁立的那身形修长的少年正是皇甫煊,只见少年靛蓝色的锦袍领口袖口都绣着银丝流云纹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带着顶嵌南珠银冠,整个人丰神俊朗,却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衬的旁人都低到了尘埃。
长公主接着道:“听闻靖琪在为皇后生辰之礼烦心,这样吧,让煊儿陪着你去铺子里挑件称心的礼物,顺便,也看看这京城的风貌。”
语毕,皇甫煊和岳婧琪皆是一惊。岳婧琪是惊喜,毕竟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鸟笼子,去外面逛逛了,管他陪着的是冷面皇甫煊还是谁,只要能逛街都是好的。可对于皇甫煊,就是惊吓了。在他十二三载的年岁里从不存在女人这种生物,只有活人,和死人。
不等岳婧琪答应,皇甫煊率先开口:“皇姑姑,这怕是不合礼数吧?若让旁人发现明霞郡主与我同游,只怕对其名声不利。再且,煊儿可是来陪您的!”
长公主却出现一反常态的坚决,沉声道:“我说无妨便无妨,你与靖琪去便是了。”
岳婧琪顺水推舟,袅袅福了福身子,勉强道:“是,皇姨娘。”
皇甫煊眼神一变,阴冷如利刃般射了过来,若不是长公主在此,只怕能当场将岳婧琪了结于此。
皇甫煊转头,却是变了一幅模样:“皇姑姑……”
长公主挥了挥袖,转过身去再不肯理会这二人:“去罢。”
皇甫煊见状,只得低头称是。
待岳婧琪和皇甫煊出了霁月殿,紫苏问向长公主:“长公主,郡主与八王爷世子出门确实不合礼数,您不是说要在皇后生辰宴上为郡主寻一俊杰吗?您怎么?”
长公主神秘一笑:“还有什么样的俊杰比煊儿更合适呢?煊儿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紫苏恍然大悟,也跟着低低笑了起来。
却道这边,皇甫煊甫出宫门,凤目微凝,冷声道:“本世子并无陪女人逛街的兴致……”
岳婧琪摆摆手打断他:“知道知道,所以让我自己逛对吧?我倒是没问题,只是若被皇姨娘知道了你独自甩下我离开,可别说是我惹皇姨娘生气的。”开什么玩笑,他不陪着逛街?他不陪谁的话,给她岳婧琪付账呢?她现在可没闲钱给皇后娘娘买礼物。
皇甫煊想了想,一甩袖上了华贵的马车。岳婧琪刚想跟上,皇甫煊嫌恶的转头:“长信,替郡主重新套一辆马车来!”语罢,便着车夫扬鞭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