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不会给李昉牛逼起来的机会。
次日早朝,皇上听完各地奏报后心情不错,一则运河工程的修建进度还算完美,也许要不了多久,皇上便可以坐大船下江南了;二则各地平叛捷报频传,大隋江山依然稳固。
想来天下太平,皇上准备退朝出去乐呵一下,平南王却很扫兴地向前一步奏道:“陛下,臣还有一事需上奏。”
“爱卿你就是见不得朕清闲呐,所奏之事如果既不紧急也不重要就先将奏章递给门下省张侍郎,我现在很赶时间的”
“臣所奏之事恰恰既紧急又重要。”平南王实在不像话,完全不懂领导的心思啊。
“那么巧?那就说来听听。”皇上只好不情不愿地坐回龙椅。
“臣听闻前些日子奉车都尉李将军擒获一名反贼头目,姓程名耀今,该贼在东都滋事多年,杀害官员多名,破坏政府设施多处,实乃罪大恶极,按律应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哦,竟有此等大快人心的好事?李昉李爱卿,你立下奇功一件,怎不见你上报朝廷啊,是怕我给不起赏赐吗?”皇上龙颜大悦。
平南王的上奏,让李昉如鲠在喉,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没想到平南王已经得知程耀今被擒获的消息,而此事李昉早先叮嘱过属下要做到绝对保密,但事情还是被泄露了出去。
平南王不等李昉将娄必参与谋反之事往上捅,抢先一步将了李昉一军,恶人先告状,企图占据主动权。
“皇上,臣以为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也就没有及时上报朝廷。”李昉定了定神回答道。
“程耀今乃是让朕睡都睡不安的噩梦,怎能说是小事一桩?李爱卿莫要谦虚,有功必赏,朕将你官复兵部原职可好?”皇上心情不错。
“皇上,臣不敢当”李昉甚是惶恐,因为他心虚。
“有什么不敢当的,难道替朕平定叛逆拱卫江山不应该得到褒奖?”
“陛下,臣以为李昉不敢领受褒奖是因为他心里有鬼,据臣所知,程耀今如今已越狱逃跑了。”平南王冷笑一声说道。
“什么程耀今跑了?李爱卿,平南王所言是否属实?”皇上一愣,问李昉。
李昉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果不出他所料,平南王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看来虎贲营出了内鬼啊。
“回禀皇上,平南王所言的确属实。”李昉硬着头皮回答道。
“李昉你让朕很失望啊,能否告诉朕,奉车都尉府的地牢连个重要逆犯都关不住吗?”皇上很生气。
“皇上,是臣渎职,臣无话可说,甘愿接受惩罚。”
“渎职?哼哼,恐怕不是渎职那么简单吧,奉车都尉府地牢的守卫不可谓不森严,早前就有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赞誉,如今怎么可能让那么重要的逆犯轻易逃出去,只怕这里边一定有文章吧。”平南王步步紧逼。
“哦,平南王有何见解,不妨直说。”皇上问道。
“陛下,据我的探子报告,程耀今逃出地牢乃是李昉有意为之,李昉与那逆贼程耀今惺惺相惜早有勾连,虎贲营捕获程贼当日,本应立即将其押送至刑部收监,择日由大理寺审理,但李昉却从中作梗,私自将如此重要的犯人关押在他的都尉府衙门,并且有意放松监管,暗中指使逆犯同党前来劫狱,导致程贼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逃脱,如此这般,岂是用‘渎职’二字敷衍一番就能脱罪得了的?”平南王攻势凌厉,字字见血。
“李昉,对平南王所述情形你有何解释?”皇上追问。
李昉深知此时做任何解释都不会有好的结果,索性不再发一言,只是伏在地上叩首认罪。
“臣罪该万死!”
平南王叱咤风云数十年,从刀光血雨中走到今天,绝不是李昉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