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圩日推开重新装上的朱红色的木门,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盏独亮,灯盏旁边是一个即将成为人妇的剪影。
微弱的灯光打在她撑着下巴的脸上,显出她的五官。朦胧中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搭在桌上的手指微微上抬,远看还以为是在等人。
脚步不听使唤的向前走去,停在离她还有半尺的地方,才发觉她已经是睡着了。田琴转头去看檀圩日,可是眼前没有一个人,甚至是一个活物,就好像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身体寒颤着,牙冠都在打哆嗦。慌乱的眼神四处瞟着,害怕会有什么鬼怪出现。
忽的,灯油燃尽了。整间屋子都沉入了漆黑中,看不见光明,就来最后照进来的一缕灯火也随之消失殆尽。
一阵“吱嘎”声硬生生的传入她的耳朵里,吓得她双腿发软,直接瘫软在地上。惶恐的心里让自己都汗流浃背了,两只手使劲的抓着地面,也顾不上疼痛了。
在这漆黑的屋里,没有一点其他活气的声音,寂静弥漫着整个屋子,心紧蹦蹦的跳动着,内心的惶恐已经到达了绝境,感觉到了窒息。这种气氛让她难以呼吸,直呛着喉咙深处,就像是有人使劲的掐着她的脖子。
非要治她于死地。
当一只手忽然的,轻轻的搭在她的腿上时,她的身子猛的一哆嗦,都能听见她牙冠摩擦的声音。她害怕的紧抓着坚硬的地面,身体僵硬着,特别是那只被人抚摸的腿,更是僵持着肌肉。
这种感觉在身上游走,使身体麻木起来,这被抚摸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故意的。
黑夜中自然是看不清来人,她也忘记了这屋里还有一个人稳如泰山的坐在前方。
屏息凝视黑暗的一处地方,大脑几乎是忘了思考。
再过了一会儿,一张被灯光照的有些吓人的脸出现在她所凝望的视线里,惊的“啊——”声音叫的很大,不远处的檀圩日勾唇微微一笑。向着这边走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檀喑若手里拿着一盏重新点亮的灯火,蹲在她面前,很是冷淡。
“我”田琴已经被吓得开口无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呆滞的看着檀喑若的鼻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束光照进来。
“该出去了。”檀圩日的声音很轻柔,这声音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见。檀喑若微微抬头,盯着门口的鞋子看了一会儿,才放下灯盏,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
“倘若有一天,我们看上同一个女子,你该如何?”炎王闭着眼睛,坐在一旁的垫子上,轻言的问道。
“放弃。”这句话根本就没有动过脑子,脱口而出,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像他平日里万变的情绪,温和之色还是在脸上流露出来。
他不语了。
“只怕到时,你会做不到。”炎王沉思了许久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檠珏从里面走出来,跪在炎王的身侧,向着他低语。安银玺只是淡瞟了一眼,就见炎王的脸色比方才还不好。
私下里颦蹙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看向其他处。
“开席!”炎王单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平静的扫视着全场,几乎已落座了,这才威严而沉重的道出两个具有感染力的字。
随着他的声音下来,一些话语声也就戛然而止,静谧的空气里飘达着某种一件火红色的嫁衣,从门口端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站在前面的炎王,趁着灯光不是很亮,悲伤的笑着。
左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伤口也被凝固起来的血给堵住了,紧紧攒成一个拳头,清清楚楚的感受手掌里传来的炙热血液的流动。这也深深地刺进心脏,很用力的刺进去。
安银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前忽而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