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星星在办公室里待了将近二十分钟。
有一个发现,那就是自己手上的这九例失败手术,日期都很近。
最近的一次,甚至只在车祸的前一天。
而她随便看了一些自己还在读研期间在医院做住院医师到现在成为主治期间的,各例大大小小的手术,或辅助,或主刀,她都完成得相当完美。
从这一点可以说明,学历应该不是造假。
桌上的纸质文件电脑里都有,在鹿星星拿u盘把一些上法庭可能会用到的证据拷贝进去时,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哟,鹿医生回来了?”
女人淡妆,年纪三十好几,医生袍洗得白得发亮。
鹿星星停下手里的动作朝她看去。
刚才上楼的时候她在医院大厅里看了一圈,着重看了宣传栏上整形外科科室的几位医生。
这女人,叫范思竹。
在市一院混了十年了,也不知道是能力不够还是如何,止步主治再没进步。
“范医生有何指教?”鹿星星冷漠地盯着她。
听这家伙阴阳怪气的口气,足以说明两人关系不好。
“你不是好几场官司要打吗,今天怎么还抽空回来一趟,看来很闲啊,”范思竹走进来,手撑在办公桌上往鹿星星的电脑上看。
“鹿教授的死,对你影响看来真的很大呢,之前你可从没出过这些差错的,”范思竹瞟着鹿星星电脑里显示的病历打趣着。
鹿教授?
鹿星星的心稍微咯噔了一下,范思竹说的,莫不是爷爷?
老爷子的房间在一楼,她昨晚也只是随便推开门看了一眼,没有进去观察,所以除了知道他胃癌晚期去世之外,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你到底想说什么?”鹿星星不苟言笑。
范思竹退回去了些,笑意不减,“鹿医生啊,鹿教授好不容易把一院的整形外科在全国都做出名了,在这期间我们科几乎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你倒好,他都走了快半个月了你还心神不宁,这手术说失败就失败,把病人们鼻子做塌双眼皮做毁,各种乱七八糟的都来了。你说要是鹿教授知道他的孙女把我们科室搞得如此乌烟瘴气,他是不是在天之灵也要被气坏啊?”
“范医生,我爷爷该气的怕不是我,而是你才对吧?”
鹿星星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等她说完,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反驳她。
她莹润清澈的眸子眨了眨,果然没错,原来爷爷是科室的教授,她也是因为爷爷的离世才不在状态的。
心里头不知怎的,竟宽慰了些。
范思竹盯着她,不明所以。
鹿星星把数据传好的u盘拔了下来,塞进包里后绕出了办公桌。
范思竹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即便是穿着点带跟儿的鞋,可当175的鹿星星逼到她面前时,她俨然成了一只弱鸡。
“我爷爷最恨铁不成钢的,不应该是范医生你么?”
“都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位小小的主治,我不过才刚毕业就能和你平起平坐,这不管怎么说,不是我太优秀了,就是范医生太”
说到这里,看着范思竹青一阵白一阵的脸,鹿星星顿了顿。
然后她才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太不可描述了啊。”
语毕,她意气风发地往外走。
范思竹剜着她的背影,气得攥紧了拳。
姓鹿的你傲什么啊?不是你爷爷你哪儿来的本事待在一院?
还想跟我平起平坐,痴人说梦!就算你能再回来,你爷爷都死了,现在再也没有人保你了。
你早晚得退出整容界,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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