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之前想象中那般豪华,却处处弥漫着一股森严c庄重的氛围。
想来也是,毕竟是军人世家,无论如何也不该像平常百姓家那般普通。周家主客厅内放置着许多周爷爷,以及周父年轻时在部队里的照片。
军人笔挺着腰板c英姿飒爽,无不叫人折服,这是最值得周爷爷骄傲的事。老人家虽是和蔼可亲,可一描述起当年的从军史,便是慷慨激昂,吓得关卿陈楠都不敢做声。
中途关卿忽然朝陈楠挤眉弄眼,笑容像块僵硬的雕塑,陈楠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对方在生理方面迫切的需要释放,却碍于对前辈的尊重,硬是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陈楠想,关卿暗地里定是要将周三枪那个坑货骂得体无完肤了。要是在她面前放着个小人,但凡在上面贴张周健的字条,插满千把根银针肯定不是问题。
自然,归根究底这也不能怪他,之前接她们时周父便解释过,周健今日去医院里拆石膏,所以关卿心里暗骂,说什么回头肯定要把这刚拆除的石膏继续打回去,这事简直没得商量。
所以当周健兴奋的破门而入,打断周爷爷口若悬河般的话语时,关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几乎泪流满面的冲向厕所。
那晚所有人都围坐在同一张餐桌旁,爽朗的笑声打破这个家庭原有的寂静,周健言行不似在学校里那般肆无忌惮,但偶尔看着自己父亲c爷爷面上的笑容,也会稍微得意忘形。
他时不时还用胳膊肘故意挑衅关卿,关卿仍旧不把他当回事,对他爱理不理。但周健觉得,诸如越挫越勇这样的词汇,是他发自肺腑的坚强品质。
陈楠在暖黄色灯光下注视着所有人,她想,这大概就是周家人行事低调的原因,周爷爷年迈,老伴去世多年,周父性格酷似老父亲,看似严肃,实则幽默。
至于周母c美丽大方,席间除了招呼孩子们吃饭c便是娴静的听着丈夫说话,他们都拥有高贵的地位与生活品质,却又和每一位普通人一样平凡c亲切。
也许是因为她们年纪小,对方不屑于以大人的手腕同她们一般见识,又或许他们就是这样一类位高权重,却又极赋修养的人。
离开的时候关卿悄悄告诉陈楠,她说:“这样的家庭真让人羡慕。”
陈楠没有说话,只是朝对方做了个十分调皮的表情,其实她心里是难过的,因为关卿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只是关于这些,她又该怎么和对方说呢。
接下来的一段暑期生活,陈楠过的非常平静,她时常会躺在床上回想起过去这段生活,然后转眼看见窗外湛蓝天空上的云朵,偶然还会有几只云雀来回穿梭,带着往日的是非c好坏仿佛一阵风般从耳畔呼啸而过,只留下几丝尚未消散的余音。
那样的日子大概真的是再也回不来了吧,陈楠觉得这不是第一次告别,却又真真切切体会到离别时的酸楚与不舍。
还有一种滋味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非得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怅然若失。”因为那个本该属于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似乎明天就没机会再看见了,还有那群来不及说声再见的人,似乎也没必要再相见了。
陈楠觉得自己原本就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孤傲的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仔细想想,好像这几年除了自己身边亲近的朋友,便没再花费精力多去结识更多的人。
比如你问她初三时,坐在第四组最后一排和第一组最前排的同学是谁,她想半天也无法准确的回答出来。
印象里似乎存在那么一个浅浅淡淡的影子,可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对方的名字,久而久之,记忆中,就连班级最基本的排位布置也不太清晰了。
所以以后又会是怎样呢?进入自己期待已久的高中班级?结识新的同学?或许还能在万般巧合的情况下和关卿c周健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