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皇帝诏:凉州牧、槐里侯王玢勾结十常侍阴谋作乱,罪不可赦,念其战功勋著,特贬为庶民,回京待宣,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耿鄙派军士护送一个宦官至王玢大营中传旨,那宦官王玢未曾见过,旨意一下军中大哗。
王玢早想到耿鄙不会憋好屁,可想到是这样的大招,一时间跪在地上不起。
王玢身后的阎忠扯了扯王玢衣袍,王玢侧过头看向阎忠,只见阎忠微微点头,王玢这才扭过头,提了提神起身接过圣旨。
前来传旨的宦官在递圣旨时双手颤个不停,显然他明白他做的是何事?
“来人,带这位宦官去休息。”
王玢目光坚定的说道。
“不,不用了。”
那宦官忙拒绝,道:“某还有事,需要速回京城复命,王侯咱们这就走吧!”
“不忙。”
王玢轻笑道:“这里驻扎数万大军,岂能弃之不管?纵然是交给耿刺史,也需要时间不是,来人,带诸君下去休息。”
王玢话音一重,周围的亲卫立刻上前将那宦官及数十军士围住。
王玢不等其人在说话转身就走,诸官吏陆续跟上。
那宦官看着明晃晃的刀枪以为命休矣,惊呼一声,委顿在地,亲卫将其带走时地上一摊水迹。
“阎公为何要我接旨?”
王玢走的飞快,阎忠疾步跟上,诸官吏则被亲卫隔开,王玢不解的问道。
阎忠笑道:“明公,如今朝廷主政者乃大将军,明公真肯束手就擒吗?”
“自然不肯。”
好不容易忍到乱世,王玢怎肯俯首就擒,再不掩饰内心的想法。
“这旨接不接对明公并无碍,可对某些人来说就不一样,明公正好借此试探一下有心人的意思。”
指鹿为马,阎忠的计策不错,王玢很喜欢。
“我究竟是奉诏,还是不奉诏,诸公都说说吧!”
王玢回到中军大帐,诸人依次坐下,王玢环视一周才慢慢问道。
帐内依次坐着北地太守傅燮、安定太守都尉杨秋,属吏皇甫商、名士张芝、马宇等。
诸公皆不敢轻言,傅燮出列道:“吾以为明公当奉诏。”
“奉诏?回到雒阳等死吗?”
傅燮身侧的北地司马张绣出声道:“某不知朝廷有何举措,只知没有王公,就没有朔方及北地的今天,某只奉王公令。”
“只奉王公令。”
军帐内除了傅燮、皇甫商、杨秋及当地士族都站起来大声附和。
皇甫商看了看一脸坚定的傅燮及满脸迷茫的杨秋起身道:“耿鄙者,信小人,穷兵黩武、大掠地方,扰民不止,如此人物怎能统治凉州。”
耿鄙软禁皇甫嵩已经引起许多人不满,皇甫商一带头,许多士族纷纷道:“不错,耿鄙匹夫岂能治凉州,王公为凉州牧也是帝命,看那宦官胆小如鼠,莫非是假的不成。”
“请王公上任凉州牧。”
朔方由苦寒之地变成塞上明珠,早已引得一些凉州小士族垂涎三尺,何况他们大半身家都跟朔方商会勾连,其实他们早已忍不住,只是傅燮名望太重不得不忍住,有皇甫商带头再也坐不住。
傅燮左右看看,除了张芝、马宇都站了起来,复道:“吾以为王公还是奉诏的好。”
“吾等附议。”
相比经济损失,傅燮等人更看重政治。
“如果大将军死了呢?诸公还是觉得某该奉诏?”
王玢退而求其次。
张芝等相互看看,好一会儿才道:“若大将军死,王公自然比耿公更适合做凉州牧,然……”
“还请王公奉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