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手持一根长木杆一指冀县附近,道:“去年冬至今春,接连数场大雪,河水都被冻住,西羌诸部从敦煌、酒泉、金城南下,如今冀县羌胡不下五六万,且每天都有西羌部落到来。”
韩遂说着特意扫了一圈诸将,见西凉诸将都面露惊色,声调又高了一分:“而且据探报:冀县有数千鲜卑铁骑。”
周边的诸将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仨月他们一心扑在被虐的快乐上,还有闲情雅致打听敌情,如今一听竟然是一比五,还有鲜卑胡骑。
虽说这两年王玢以攻打鲜卑起家,可前十年都是鲜卑压着汉军打。
如果说之前还信心大增,被典韦、郭嘉等人双重碾压后,此刻心里虚的很。
“奉孝,说说周边的情况。”
王玢仿佛没看到诸将的反应,又问郭嘉。
郭嘉嘴角一扯,冷笑道:“鲜卑的确混在羌胡中,大概有万骑,且都是精锐。”
郭嘉的话有挑衅的意味,韩遂接受到郭嘉的挑衅,只是碍于郭嘉乃王玢的心腹故作不知,不过对郭嘉的肯定及情报还是很肯定的,早听说朔方有支不良人,专事情报,如今一看果然不虚。
郭嘉见韩遂不接,有些意兴阑珊的道:“只是这支鲜卑胡骑并非鲜卑主力,自鲜卑单于和连被明公击溃后,逃至漠北,这两年在西域混的风生水起,手中控弦不下十万,这一万只是偏师,他的主力杀向受降城,只可惜明公早已调派北地都尉郝萌、护匈奴中郎将吕布、度辽营长史宋宪、五原都尉侯成等人严阵以待,上个月经过三次短暂接战,斩首近万级,和连不得不再次龟缩回漠北。”
“这么说冀县的这支鲜卑已成孤军。”
王玢问道。
郭嘉点头,诸将才松了口气,孤军就好说了。
郭嘉却道:“鲜卑虽是孤军,可武都、益州境内的十三氐道的氐羌复起,护氐校尉尹公自顾不暇,广汉都尉张翼德倒是动作很快,在广汉斩首千级,随后率兵北上,与武都郡尉马寿成联手击溃数股氐羌,怎奈氐羌势大,二人只能龟缩在下辩。”
“怎么?听闻羌胡势大,怕了?”
王玢见西凉诸将稚嫩的脸上惊魂未定,有些挑衅的道。
“不怕。”
“怕他个鸟?”
……
李傕、樊稠等纷纷拍着胸脯大喝,语气却充满着外强中干,明显底气不足。
王玢哈哈一阵大笑,诸将以为是嘲讽自己等人不由羞愧的低下头。
王玢笑完,道:“汝等觉得羌胡势大,某却觉得他们来的不够多。”
王玢此话颇有些狂妄,可西凉诸将却都不觉得狂妄,毕竟王玢靠一己之力打的控弦数十万的鲜卑帝国分崩离析,何况区区数万的羌胡。
诸将想起军营里传颂的王玢诸般事迹不由信心大增,腰杆都挺得更直了些。
“往年间羌胡起事,与官军作战,胜则追击,败则退回老寨,吾等想全歼他们都不能。”
王玢振振有词的说道:“纪明公奋战数年,碾转数千里,不过斩首万级,如今冀县的羌胡却有数万之众,如果吾等能劫其归路,迫其决战,羌胡十数年内将不会再是朝廷之患。”
“明公英明。”
西凉诸将见王玢布局如此大无不折服。
王玢见诸将折服很满意,当即下令道:“田乐何在?”
“某在。”
田乐没想到王玢第一个点自己的将,一愣随即出列道。
“以汝部为先锋,盖元固为向导,直扑冀县,为大军进发铺路搭桥,铲除羌胡的眼线。”
王玢手持一军令符道。
“得令。”
田乐唱喏一声,与盖勋上前,一起接过军令符,退回原位。
“皇甫郦何在?”
“某在。”
“令其押运粮草,清剿周边羌胡余孽及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