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楼,天字一号包间内。
王玢、皇甫嵩、卢植、马日磾等一干清流人物聚在一起,品酒论诗、点评人物。
王玢却听得头大,他最不善这种场合,而且肚子里的墨水不够,对这些大佬掂手就来汉诗、论语等经典一直懵逼状态。
皇甫嵩比王玢强不了多少,只是耳渲目染下时不时地接几句,跟王玢喝酒的时候到多。
而郭嘉除了开始时有追星的兴奋,等马日磾、卢植等开始长篇大论时也是一脸懵逼。
阴谋家眼里哪能容得下儒家的道德文章。
郭嘉在荀氏才是个另类,好在荀氏有教无类。
郭嘉也跟酒、舞女争起胜负,卢植、马日磾都是当世大儒,郭嘉脸皮还没锻炼到在他们面前放浪形骸。
卢植又满饮一樽,擦了擦胡须上的酒泽,看到有些郁闷的王玢,顿觉不太好意思,参加人家的聚会,却把主人晾在一旁插不进话,这好像有的过分。
“德容,在汉中以三百亲卫训练一千流民接连大破板楯蛮,这练兵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卢植舌头都有些打结,三十几度的酒成碗成碗的喝,卢植还没醉已是海量。
“子干兄谬赞,”
王玢忙自谦道:“板楯蛮并无战法,尝以多取胜,不足为虑。”
“哎!”
皇甫嵩接下话茬,道:“德容不必谦虚,以新兵连破两倍于己的敌人,说实话某做不到,也许朱公伟能做到,只是没曾跟他交流过,遗憾呐!”
皇甫嵩说着又对卢植,道:“德容编了一部《练兵纪要》,德容对练兵还是很有心得的。”
“是吗?”
卢植被皇甫嵩说的勾起兴致,卢植以文成名,却以兵事起家,对领兵作战也破感兴趣,当下朝王玢问道:“不知德容可否让某一观?”
在这个识字率很低的年代,借书一观是个很大的事,大部分都靠家学或私学而起,不少人都抱着家学不外传。
卢植试问也是出自谨慎。
当然卢植再点评几句,王玢的名声就会猛增,可有些人就是不愿意外露,只是父子口耳相传。
王玢却没这么顾忌,当下道:“此乃玢之荣幸,等我回府,立刻遣人给子干公送去。”
诗书对下层人防范的严,对读书人,尤其是有名气的人却很宽松,因为只有大家相互吹嘘,名声才能鹊起。
卢植只是问了句,又跟马日磾等人说起诗书上的事以及以前校书时的糗事。
皇甫嵩趁隙递给王玢一个眼色,皇甫嵩边起身如厕,王玢扫视一圈跟上。
“少府整顿盐铁,得罪人不少,汝当急流勇退。”
皇甫嵩没头没尾丢下一句话边出去,王玢如厕完,思考起他话的意思,或许是他背后关西首领杨氏的意思。
急流勇退,如今盐铁系统整顿的差不多,正该享受成果的时候,这时候退不就把功让给别人了吗?
恶名我担,桃子让别人摘。
看起来皇甫嵩没安好心,可仔细一思量,这帮损失惨重的士族正愁着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急流勇退,一个人不好就会被群起攻之,彼时再想全身而退就不可能,还不如趁士族还没联合起来,自己先退,把士族们的怨念集中到下一个人身上。
自己新立战功,如何能急流勇退呢?
王玢突然想到王越,王彬霸占英雄楼后,王玢令王越重建侠义楼,而英雄楼的存酒用完,再加上名声不好,生意一落千丈,侠义楼因王越而再次爆满。
王玢为了挣钱指使王越带着酒商投奔王彬,这下英雄楼、侠义楼都有一样的仙酿,同时少府掀起盐铁风云。
士族据英雄楼,阉党据侠义楼,一时间两楼都赚的盆满钵满,殊不知这两楼都是王玢开的。
自己完全可以借口这事,去找王越的麻烦,然后让御史弹劾,自己再急流勇退。
王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