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汗山。
一座奢华的军帐内,十数支手臂粗的牛油灯点着,摇曳的灯光照的军帐内镶金狼牙、金柄弯刀、王冠熠熠生辉。
而暗黄色的光束将整个军帐打的暧昧奢靡不已,军帐中传来床榻间的吱吱呀呀,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哭泣的声音跟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时不时的阴鸷的喝骂声及皮鞭抽打的声音。
“王子。”
突然一人掀帐而入,听到这些复杂的声音,头也不抬的走上前低声道:“王子,某有事报?”
床榻上的男子并不为所动,传入其耳的呼吸声越发急促,直到一声低吼才罢休,军帐内只剩女人的哭泣声。
“哭什么哭?还不快滚!”
就在帐内那人等的心焦时,床榻上的男子呼喝一声,手中皮鞭一抽,凌空一响。
一个几乎赤着身体的女子抱着一团衣物从床榻上哭着跑下来,在路过那人身边时目光一斜还差点绊倒,忙狼狈的逃出。
那人目余光一扫,看到女人背后鲜红的鞭痕,这肯定是王子的杰作,可惜那么漂亮、精致的女人。
那人心中疼惜。
“怎么?本王的日律推演表弟心疼了?”
床榻上的男子披了件大氅走出来,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六块腹肌暴露在十一月的空气里,径直盘腿坐到军帐中心的披着纯白虎皮的席位上,一双阴鸷的桃花眼紧盯依旧作揖的日律推演。
日律推演乃拓拔邻鲜卑名。
拓拔邻忙道:“王子说笑了,臣弟不敢。”
王子邪魅的一笑,戏谑道:“不敢?有什么不敢的,只要表弟紧跟本王的步伐,带本王子成为单于,西部鲜卑还是你拓拔氏的领地,到时你想要这般姿色的女人就有多少。”
“多谢王兄提携。”
拓拔邻忙感恩戴德的道:“臣弟还是愿意陪在王子身边,听候王子差遣。”
鲜卑草原最有可能继承单于位的王子只有和连,和连王子长相阴柔、性格残暴。
和连见拓拔邻一如既往的老实才不再戏谑他,问道:“你来的这么匆忙,可是有急事来报?”
拓拔邻正色道:“王子,弹汗山附近出现一支汉军,有不少部落被汉军击破,族人被杀,部落被烧?”
“嗯?”
和连微微皱眉,脸一变道:“这等小事,你去找燕荔阳即可,还用打扰本王子的雅兴吗?”
拓拔邻见和连不高兴就是一颤,和连喜怒不定,拓拔邻给他处理的脏活不止一件,大多都是被和连亲手打死,或砍杀的。
“王子,如今大单于让您监国,如果您不过问,恐有小人进谗言。”
和连听到檀石槐的名字才恢复正常,他还没忘记自己不是大单于,头上还有一位,道:“你是怎么想的?”
“如王子不弃,某愿亲率三千狼骑去查探。”
拓拔邻道。
“三千?”
和连听到三千狼骑脸色一阴,什么样的汉军值得出动三分之一留守的狼骑。
拓拔邻忙解释道:“王子,如今大单于全面南下幽州,护乌丸校尉已缩回广阳,值此之际敢出塞袭扰草原的只有朔方兵。”
“朔方兵?”
和连明白拓拔邻为何如此紧张这事,原来是想为父报仇。
和连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须盯着拓拔邻看。
拓拔邻被看的心里直发毛,又道:“汉军不知多少,不过想来应该驻守颓当的朔方兵,一千骑应该是有的,至少也得两千骑才能堪堪拿下。”
和连见状突然哈哈一笑道:“本王子给你五千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杀得汉军越多越好,你明白吗?”
拓拔邻一愣,随即醒悟过来,道:“请王子放心,某定能击溃数倍于某的汉军。”
和连满意的点头,道:“最好拿下颓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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